现在的他已经跟怪物没有两样了。他照过镜子,仔仔细细的把自己的全部都看了一遍,机械架支撑着他不受控的半边身体,增生的疤痕跟手术切缝的痕迹叠在一起,萎缩的筋肉附在骨头上,哪怕不停的加重复健也仍是松松垮垮的,他现在甚至连抱住她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悠悠。
经过不间断的暗示,经过那么多次的跟邵成交锋,他以为自己已经能把对她的感情全部抑制住,以为只是看上几眼他就会满足,以为只要她能好好的,他就可以得到慰籍……却在镜头中看见她时的那一瞬,整颗心,整个人都被想要她的疯狂欲念折磨得筋肉痉挛。
疼痛早已让他习惯,可杨悠悠的出现把他所有的坚持一朝拽下,顷刻打破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心脏在震动中快速烧干他周身的血液,再以阴冷的邪恶灌进他的四肢百骸。当他看见他的悠悠一直把目光投向古世勋的时候,他嫉妒的浑身颤抖,当他听见她用那么好听的声音在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都快要淌出鲜血……她的眼睛应该只看向他,她的声音应该只贴在他的耳边,她是他的啊……从发丝到寒毛,从余光到气息。
紧合的牙齿控制不住的咬出‘咯咯’的骇人声响,展赢蜷起在饥渴中癫狂的身体,越发皙白手指抓在座椅扶手上,细长的指头抠住一排按键,手背迸出泛白的筋条。曾经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女人,曾经被他操得潮液乱喷,尿液失禁的女人,曾经自愿把一切都摊送到他脸上的女人……让现在的他想要用更加肮脏的欲望蹂躏,用更加变态的贪念凌辱!
他要在她漂亮的肌肤上留下他恶劣的记号,在她光明的内心里留下他脏污的体液,他要遮住她的双眼,紧锢她的身体,他要把她变成没有他就会活不下去的禁脔——
一早便按计划乘上飞机,正加急处理滞后工作的杨悠悠后脑突然酥起一股寒颤,她从埋首工作中抬起头,转头忘了眼云层上风景休息片刻。她的心情并没有从压抑中解脱多少,既便已经从古世勋那里得到了关于展赢大致的消息,可这一连番的伤害却实打实的砸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纵使比起死亡活命更加重要,这也不过是没经历过伤痛的人兀自希望罢了。
展赢现在决定不见她其实是好事,在她还没有更准确的掌握一切的时候,盲目的跟他再见对目前的一切都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帮助。她手里还握着只有她自己最清楚的底牌,只有不见,只有她真的从头至尾都考虑清楚了,才能真的迈出那一步。
回到家中后,杨悠悠抽空继续在网上查找相关事件的资料,只是信息时代的新闻太容易被消除的干干净净了,她本身又不是相关行业的工作者,想要顺着网线抓住点儿有用的东西,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费劲儿。
杨悠悠想起自己一时冲动喊出的一个礼拜的期限,直觉告诉她展赢一定不会准时出现。如果当时她没有选择跟他发生那些不该发生的事,如果她的脑子足够灵光,在当时能够想出别的办法……可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从那个少年长成后的他,已经选择了为她改变为她妥协,甚至连那些惯有的姿态都在她面前被裹挟压制,也许连展赢自己都不清楚,深受她影响的那样微妙的变化已经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他的很多决定。
苦恼,消沉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杨悠悠深知这一点,所以她的日常生活依旧规律,工作上依旧严谨干练。随着一周时间快速翻过,不出预料的,展赢并没有一丝出现的迹象。
短暂的忧心在她的胸腔里划上一股锥心的刺痛,按照展赢以往的性格,哪里用得着她亮底牌威胁,可现在是,她最后的通牒竟然全无用处,这让她不得不把脑中预设的情况往更加低谷的方向深压。
杨悠悠知道他一定伤的很重,比她之前想象的要重得多。他明明不敢出面见她,却仍要通过古世勋给她传递他还活着的讯息,他想表达的意思都不用她怎么费脑子去想就能知道,以退为进,扭曲又恶劣。
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放心,至少他还是他。
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能追究这些的最好时机,她进一步理顺了自己对他心动的程度,比起跟他‘再续前缘’,她在乎的重点是该怎么逆转目前的结果。她能想到的办法跟手段首先已经让她自己接受不能,偏偏又是这种‘接受不能’,可能助她救己救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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