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试给火车站打电话呢?不过他们说会尽快帮我找。但你知道的,对待像你我这样的留学生,他们有时候挺敷衍的。”杨朝和他都是来S岛留学的华人,对于在异国他乡生活的艰辛颇有体会,闻言有些心酸,“那你接下来怎么办,不惹事还好,可出了意外被警察盘查,可是会被遣返回国的。”
“希望这个项目能快些结束吧。”越书培皱眉看了眼窗外,“这里太偏了,连基础的公共设施都不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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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与愿违,一直到调研结束,越书培也没找到丢失的重要证件。他不死心地在临走前往火车站跑了一趟,然而收到的是同之前一样的回复:
“不好意思越先生,如果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
“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没有证件的话,我怎么乘车呢?”
地勤人员故作惊讶道:“走了?连这个世界都离开了,还怕离不开这个小岛吗?”
如果说工作人员原本敷衍的态度越书培还能忍,那么现在对方人身攻击的行为则是彻底激怒了他。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积攒的所有怨气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可再生气又有什么用呢?隔着保护玻璃,越书培伤不到那个不尊重人的工作人员,只能看着对方耀武扬威地冲他笑。
他灰头土脸地寻个座位去坐,想着解决办法。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越书培找了好久才找到个空位,那个位置上还残留着上个人的体温。
“留学生?”越书培刚一坐下,旁边穿着修身衬衫的男人撑着下巴看向他,见越书培眼角微红,犹带泪痕,他觉得有趣,便问:“被欺负了?去投诉啊。”
他话说得轻佻,虽然也讲中文,但带着很浓的S岛主城的口音,再看衣着打扮和通身气度,显然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上流人士,这样的人越书培见过不少,他顶厌恶此类占尽资源的富家子弟。
“关你什么事?”越书培觉得这人烦得很,一身上流社会打扮,发出这种何不食肉糜的感叹。他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把怨气都发泄到了他身上,“去投诉?那是你们本地老爷的方法,我这种穷学生去投诉,只有等着被打被遣返的份儿。”
他话说得直白,不清楚对方的社会地位,但也无所谓了,反正身份证件丢了,早晚都是要被遣返回去的,从前的努力都付之一炬了,再多得罪几个有钱人又能怎样,说不定对方一生气,更加快了他回国的步伐呢。
然而男人并没有如他所料的那样大发雷霆,相反,还饶有兴致地继续讨人厌。
“既然S岛在你眼中如此不堪,你当初又为什么要来呢?”男人抚着下巴,仿佛听不懂他话语里的嘲讽,仍然一脸真诚地发问。“看你皮肤白白嫩嫩的,一定被家长保护得很好吧。在家乡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不好吗?那样你也是别人口中的‘本地人’了。”
“你是第一次出来留学吧?这该不会就是你遇到最困难的情况了?看你年纪应该挺小的,读几年级了?”
“难不成你要一直靠自己和政府硬碰硬?或许你可以看看身边人,试着放低身段,寻求一下帮助。你长得这么……”男人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沉吟了许久似乎是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越书培的美,“惊为天人。哈我没有夸张,真的很难看见这样好看的脸蛋,何不利用利用,为自己谋福利呢?”
“身边人?你能帮我吗?”越书培向右挪了一个位置,想与男人远点的心理不言而明。
“如果我说能呢?”男人兴致高涨,眼镜片反射着奇异的光,“你可以试一试。”
试着干嘛?
当然是求他。
用什么求?
越书培看不清男人的眼睛,但从他上扬的嘴角能看出,眼前这人是把自己当狗一样戏弄。
越书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定定看着男人,良久,掀起嘴角轻笑一声:“我和您说这些干嘛呢,是我犯傻了。”
被骚扰,被无视,被侮辱……越书培吃了许多天的苦头,即便衣冠楚楚,依然败絮其中,越书培想不出这无情的小岛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好像从他决定出国起,一切的一切都是错的一样。哪拍被前男友造谣骚扰,被母亲反对阻拦,甚至连无意遇见的陌生人都可以对他努力的人生随意评点一二,再在上面吐一口口水。
他站起身,俯视着男人,说:“在您眼中,我这种追求更高学历、更好人生的方式叫自讨苦吃,是犯贱,我活该一辈子被人踩在泥里,是吧?”因为情绪激动,越书培脸蛋绯红,眼里噙着的泪花一飘一飘的,配上本就清冷精致的面孔,吸引来了车站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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