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S岛,亚太区屈指可数的发达国家,越书培作为一个来自普通单亲家庭的留学生,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太孤单了。
被前任辱骂,被同学造谣,被陌生人欺侮,被上司误解……莫名其妙的敌意充斥而来,越书培坐在通勤的地铁上,蓦地想哭。
大概是生活得太苦了,所以才会被程纪韬施舍的那一点糖甜到,甚至舍不得。
晚上九点一刻,越洋电话准时拨通。
这是越书培与越妈妈的通话时间,每月15日晚九点十五分,他们会打十分钟电话。打太久电话费太贵,越书培和越妈妈都肉疼。
“喂,酥酥啊,最近赵谦德有没有联系你啊?最近他总是来咱们家附近转悠,小伙子挺后悔的,和我聊天情商高还有礼貌,一点也不像你说的。”
越书培还在往家走的路上,听见妈妈提起前男友的名字,还是在劝他们复合,心烦得很,“怎么又提他?不是说了我和他没联系了么。”他攒了一肚子气,讲起话来凶得很,“什么叫我说的,我说了什么了?你不也和他通话过吗?他当初对我做的那些叫联系吗?那叫骚扰,是死缠烂打!”
“你生气做什么!我不也是为你好嘛。你生下来就和别人两样,男不男女不女的,好不容易遇到个真心喜欢你,愿意照顾你的,妈妈替你把关,你还不乐意了!”听筒对面的越妈妈被吼得脾气也上来了,调门开始爬音阶,“你这身体,我也和赵谦德委婉地讲过了,他可是一点也不嫌弃你的。要我说啊,普通人能做到接受你的身体情况,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挑什么,难不成和女的结婚,还是说你在S岛有喜欢的人了?”
没听到越书培的回答,越妈妈自以为对方折服于自己深刻的人生阅历以及耐心教导,忍不住诉起苦来:“我这当妈的当然想你做个正常男的,要不也不会把你照着男孩子培养,可是是你自己不争气,非要和男的搞对象,但现在我都不好意思往外说,每次有人问我赵谦德是谁,我都只能说是我侄子。”
临了临了,她又感叹了一句:“早知道就不该同意让你出国,净被资本主义的自由思想鼓动,连亲妈的话都不听,就好像妈能害你似的。”
在越妈妈看不见的地方,越书培青筋绷起,再也忍耐不住,一言不发挂断了电话。
他在楼下花坛坐了很久,迟迟没有上楼。
s岛的绿化是全球出了名的好,四季如夏,晚风吹得人很舒服,越书培烦躁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但问题还没有解决。
想到今天已经和程纪韬提了辞职,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已经很能说明他的态度。
“明天该怎么面对他啊……”越书培抱膝发呆,心想要不就干脆辞职算了。
现在暑假刚开始,找别的实习说不定还来得及。
当天晚上,他熬夜到晚上一点,设置好了定时发送的邮件,重新投递简历。
可第二天一早,他的导师却像是监控到了他一样,亲自给他打电话,委婉地提醒他不要眼高手低,珍惜得来不易的实习机会。
“距离暑期结束并没有多长时间,我是很讲原则的教师,如果宽限你几天的话,那别的同学会怎么想。”
“JJM虽然初创,但很锻炼人。别人都能干下去,你怎么不能,不要挑三拣四。”
……诸如此类的话,作为一无所有的穷学生,越书培只有虚心听教的份儿。
第7章 2-1
逃离的想法被老师打断,越书培权衡利弊,只有装厚脸皮一招,第二天一早和没事人一样正常上班。
程纪韬对于他的按时出现并不惊讶,越书培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但逐渐也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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