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浆果手链,说:“吃掉的话,不就没有了吗?”
阿莱亚哈哈地笑,说:“我还会再做给你的——而且,吃掉了,也不代表没有了呀。”
他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说:“有些食物代表着人的心意,吃下去之后,它会留在你心里,变成你的一部分。”
雁雁小声地问:“那样就不会消失了?”
阿莱亚说:“只要你能回想起它,它就是永远存在的。”
20.
村子中央点着盏油灯。
在夜晚快过去时,阿莱亚就会抱着雁雁去看图腾上那逐渐只剩骨头的兽颅。
“妈妈。”看着看着,雁雁这样叫了一声。
阿莱亚问他:“你又想起妈妈了吗?”
他没有回答,黑色的眼瞳里晃动着灯微弱的光。
青年把他搂得更紧了一点,说:“你的妈妈一定是位勇敢又美丽的姑娘。”
雁雁问阿莱亚:“那阿莱亚的妈妈呢?”
“我妈妈飞到天上啦。”阿莱亚这样说,他俊朗的脸上仍然带着笑,“昼午神告诉我,当好人需要休息时,就会在冬天变成候鸟飞往温暖的地方——那里不会再有难过的事,只有快乐和幸福。”
雁雁想了会,说:“会长出翅膀吗?”
阿莱亚揉揉他的头发,说:“是的。”
21.
年幼的阿莱亚躲在只能供小孩藏身的洞穴里,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野狼撕咬成碎片。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闭上眼睛,乞求昼午神救救妈妈,救救他们。
妈妈变成候鸟飞走了。
而他,成了昼午神最虔诚的信徒。
第9章
22.
昼谷和他父亲一样,年纪很轻时就已经有统领整个族群的威迫力了。他十三岁时躺着的那张小床已经睡不下了,只能让族里的木工来打了一张大床放在楼上。
床很大,雁雁可以和他躺在一起了。
烛灯昏黄的光亮中,雁雁靠在昼谷身旁,比着他们俩的手臂和小腿,惊奇地睁大着眼睛观察了一会,说:“昼谷好高啊——”
他的鼻尖耸了耸,闻着昼谷身上柴火和铁屑的味道,说:“和以前好像不一样了……”
雁雁不明白的事,昼谷却已经慢慢地懂起来了。他开始知道了什么是爱欲,也知道这并非为男女之间所独有,雁雁爬过来时,柔软的嘴唇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过去,总让他心里有块地方隐隐发麻。
“雁雁……”昼谷的呼吸声重了起来,他捧起少年的脸,在那秀气的眉毛间亲了一下。
他亲吻着雪,亲吻着山里折来白而娇嫩的花瓣;他抚摸着雁鸟乌黑蓬软的羽翼,触碰了那脆弱的脊骨。
烛灯的光灭了。
雁雁的眼睛却是明亮地望着他,唇角带着干净的笑容,似乎什么都明白,又什么都不懂。
昼谷松开手,叹了口气,说:“我们睡觉吧。”
雁雁趴在枕头上,问他:“明天会有谷子饼么?”
昼谷说:“你想吃的话,我明天和婆婆说。”
他翻身朝向雁雁,说:“你吃了这么多的谷子饼,不会觉得腻吗?”
雁雁弯着眼睛说:“昼谷的名字里,也有谷子。”
少年说话的语气似乎总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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