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法困住一只成年的魇,更不可能把活的山魇送上祭祀台。
魇可以轻松地从牢笼中逃出,也可以轻易地杀死人类。
它不会死。
除非它自愿。
“哈哈、咳……哈哈哈……”阿爸笑了,握着他的手,说,“我的儿子,你做得很好……”
昼谷也跟着笑了,可眼泪从他眼眶里不停地流出来,说:“它是为了救我们……它随时都可以飞走,可它留了下来。”
“魇不是为了我们,”阿爸的咳嗽得愈加厉害,“它只是为了你。”
他让自己的儿子陪着幼年的魇长大,不让魇说话,不允许其他族人靠近魇,就是为了让儿子成为魇唯一依赖的人类。
昼谷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说:“不、不是的,它爱这个村子,所以……”
阿爸打断他,笃定地说:“它爱你,所以愿意为你而死。”
69.
是啊。
他爱你,所以愿意为你而死。
第30章
70.
巫师们守护着这座村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卜卦,观天象,辅佐族长举办给昼午神的祭祀。
他们已经很老了,黑袍下的皮肤像老树皮一样粗糙,且布满褐色的斑点,手臂瘦削得如同枯枝,颧骨高,嘴唇薄得几乎没有肉,暗沉无光的眼珠嵌在深陷的眼窝里。
雨很快就会停了。
巫师们比任何人都明白,神不过是权力的化名,祈祷和希求神的垂怜都毫无意义。
只有山魇的力量是真实的。
献祭魇的血肉,就让濒死的山活过来。
71.
昼谷低低地喘息着,一边抚摸着少年雪白的肌肤上隐隐浮现的黑色纹路,一边在那湿热之处挺动。
他心里什么都没想,在这一整天里,他要做的事只有抱住雁雁,反复地交合,听着雁雁在他身下呻吟,小腹被他顶得鼓起,娇嫩的穴里盛满他肮脏的爱意。
他抑制不住地流泪。
无望的爱让人变成易死又卑贱的虫。
72.
昼谷替雁雁清洗掉身上的污秽,慢慢地梳理着少年长至腰间的乌发。
他们拥抱,接吻,一切都和往常无异。
雁雁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脚上是阿婆活着时为他做的木屐。
他快乐地在雨中转圈,朝那些握着长矛的青年微笑。
今天,他会再一次品尝“爱”的味道。
雁雁抬起头,看到妈妈惨白的头骨还挂在那根尖尖的长矛上。
他朝她笑,试图告诉她,他已经懂得了什么是人类的“爱”。
雁雁一步一步地走上垒高的祭台。
雨没法打湿他,他在昏暗中如同一只会飞的萤火,被淡淡的光蒙着,脚步轻盈,浑然不知人类为他定下的命运。
73.
昼午族的人们望着那名叫山魇的妖怪。
它拥有着雄雌莫辨的美貌,秀气的脸庞上带着不掺任何忧愁的笑容,风雨将它的衣摆吹起,但并不将它的乌发打湿。
有病重的孩子在母亲怀里茫然地睁眼,喃喃问道:“妈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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