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鹤亭宛如被雷劈中,整个人陷入失神的癫狂:“不,不不不不!我不是要杀你,不是这样的……”
素练身体一软,倒在林尽染怀里。
刺鼻的血腥气让林尽染恢复了些神智,他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愣是不敢触碰血肉模糊的心脏,六神无主道:“七枯鹿血丹……然后神针度穴,不对,要先止血……止血,怎么止血……”
素练呛咳一声,鲜血从口中溢出,她不加理会,只目不转睛的看着林尽染,温声说:“别怕,别担心。”
林尽染眼圈通红,泪水止不住的往出涌:“您先躺好。”
他把素练放平,自己盘膝坐下,施展灵虚阵。
“不,要。”素练虚弱的叫道,“你身上到处都是明伤暗创,这个时候施展……灵虚阵,会……伤到你自己的。”
林尽染仿佛听不见,一门心思以自己的金丹去修补素练干涸的金丹,以自己的气血去填补素练的亏空。
漫长的半柱香,如同千万片刀子在灵脉割啊割,剧烈的疼痛让林尽染连呼吸都是奢侈。
“夫人!”
林尽染睁开眼睛,是林芳年过来了。
他没空理会任何人,只惊慌失措的看向素练——胸前的血洞还在,心脏已经碎了,回天乏术。
不用说林尽染是个医修,即便是后来赶到的外行人见了,都知道没希望了。
方圆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你是人不是神,师娘已经……”
“闭嘴!”林尽染喝道。
突然想到什么,林尽染整个人都亢奋了一下:“罪歌,对,罪歌!快去找……”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林尽染恍然意识到,就算现在将罪歌双手奉上,自己也无能为力。
“罪歌……”瘫软在地的路鹤亭浑身一震,“我去找罪歌!”
林尽染觉得天昏地暗,事到如今,他连给素练以命换命的资格都没有。
为什么啊!
林尽染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为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要舍命救我!”
素练靠在林芳年怀里,眼底噙着泪,染血的双手颤抖伸出,疼惜的捧住林尽染的脸庞:“你就是我的儿子。”
林尽染一怔。
素练笑的温柔慈爱:“我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可能不认呢?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素练的儿子,你就是我的孩子。”
林尽染心如刀锉:“娘。”
“唉!”素练笑着应答,“乖孩子,你永远是为娘的骄傲。”
林尽染握紧母亲的手。
素练:“芳年,我没机会再教导亭儿了,你要好好教他,不要让他心怀怨恨,知道吗?”
林芳年抱紧妻子:“嗯,你放心。”
素练回握住林尽染的手,语重心长的念叨:“都会好的,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你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年少轻狂,万不可因为这些事就一蹶不振,消极度日,你的未来还很长,娘会一直看着你的。”
素练眨了眨越来越沉的眸子,容颜却染上了一层好看的红润:“咱们的儿子,还是嚣张狂妄一点的好,这样才朝气蓬勃,才像尽染啊,他爹,你说呢?”
林芳年端着满脸泪痕,笑着道:“是啊!”
三月小阳春飘起了雪花,纷纷落落,茫茫大地一片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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