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下来,祁率像是一条在地上翻滚的蛹;他使劲地往后缩想要躲避殴打,最后却退无可退被一堵墙拦截了退路,他捂着脸透过指缝往四周看去,只能看到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是几个年轻男人,最后停留在他视线范围内的,是一根反着光的、直奔他脑袋的钢管。
“老大,他晕过去了!”
一个刺头青年冲着站在一边的光头男人叫道。
“知道了,就这样,我们走吧。”
光头男人抖了抖手里的烟,又重新放回了嘴里,他捡起了地上散落的钢管,瞥了眼不远处的商务车,踢了一脚傻站着的小弟:
“愣着干嘛,走啊!”
十分钟后,两个男人走进巷子里,将不省人事的祁率拖进了那辆商务车里。
祁率第二次醒来的时候终于不是被打醒的了,但等他捂着肿胀的脸从长椅上坐起来的时候,他意识到有比被打更可怕的事了:他除了隐约记得自己被打了之外想不起来任何事了!
他知道自己叫祁率,却不知道自己多大年纪家住哪里父母又是什么模样,他抱着腿蹲在长椅上冥思苦想了十分钟,却依然什么都没想起来,口袋里也摸不到手机和钱包的存在,祁率终于绝望了。
他打量着四周,像是一个破旧的公园,身下坐着的椅子已经掉完了漆,祁率忍受着浑身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向附近的街边,他看了看自己宽大的手掌,又低头看了看,他猜测自己或许是个爱跟人打架的叛逆学生,最后阴沟里翻船被人揍翻了,现在成了一个有家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小傻逼。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祁率就越想越觉得难过,一瞬间所有迷茫和委屈都涌上心头,化作两行不争气的泪流了下来,他越想越觉得委屈伤心,越哭越凶,一个女人牵着孩子路过都忍不住侧目,
“妈妈,这个叔叔看起来好可怜呀。”
女人旁边的小孩嚷嚷道。
“你这孩子……”
女人没有作声,她又多看了祁率两眼,最后牵着孩子快速走开了。
等一下,叔叔?祁率抹了把眼泪,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对面街上的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他清楚的看到,对方那张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鄙夷的表情。
等到祁率终于找到公共厕所的时候,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为两个小时前的自己感到丢人。镜子里的人,有着不低于一米八的高大身材和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眉,眼睛还算大,眼尾有些微微下垂,看上去又痞又乖。祁率对着镜子撩起脏兮兮的衣服看了看,除了一些明显的淤青之外他还能看到的是男人味儿十足的麦色肌肤和腹肌。
真不错。祁率心里忍不住称赞,又趁着四下无人往自己腹部摸了一把,手感好是好的,就是摸到伤口疼得呲牙咧嘴的,
“咕~~”
胃部不合时宜地发出抗议的声。祁率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洗了把脸,又把衣服上的脏印拍了拍,整理的差不多了以后,走出了卫生间。
李崇良每天想着法子努力赚来的人气没维持多久就有了隐隐下滑的迹象,这让他变得有些焦躁,他又开始熬夜观察其他主播,发现有两个榜单前五名的曾经弄个一两次的双人直播,内容就是各种道具调教以及控射,想要直播做爱的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一个选项从始至终都不在李崇良的考虑范围内,更何况,他上哪儿找一个直播伙伴呢?
既没有熟识的其他主播,又没有炮友之类的,难不成还能天下掉下来一个合适的搭档不成?李崇良胡思乱想着又点开了一个双人直播间,入眼就是两具互相纠缠的身体,仔细一看,双方只是在进行一些边缘性性行为,画面里的两个男人的颜值和身材都属于中等,但人气依然不算低,李崇良看着既羡慕又觉得乏味,硬是强撑着睡意看完了直播全程,到了第二天,他又睡到了太阳晒屁股的时候才醒。李崇良没有理会健身教练发来的消息,刷了个牙洗把脸,像往常一样在小区附近的早餐店买了几个包子和油条豆浆,就在路过小区门口花坛的时候,他注意到那里坐着一个男人,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帅哥。原本李崇良是没有在意的,但就在他经过的时候,那个男人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包子,身上灰色的连帽衫上有着明显的污渍,头发也乱糟糟的,这个有些怪异的男人,像只被遗弃的大型犬。
李崇良停下了脚步,将手里的包子递了过去。
“啊……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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