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像为我量身定制的。”
听到这话的井良下意识皱起眉,他很快收起自己的情绪,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男人微微低头,附在少年的耳旁,将暧昧的话语和热气一同吹进耳朵里。
“你喜欢的话,可以穿着这件上我。”
谢引川蓦地一怔,耳朵忽地烧起来,他脚底不稳似的退了半步。
胡思乱想和轻微躁动涌起来同时占据了脑海中的全部,等谢引川回神,井良已经穿好了衣服,神色淡然地站在楼下,看起来不像是去参加婚礼。
但谢引川很开心。
他说不清是因为这场与他毫无关系的婚礼,还是因为身上穿着井良的西服却极其合身的缘故。
周河源的亲属席,坐着青一色男人,各个凶神恶煞,裹在大大小小稀奇古怪的西服中,与整个欢庆的场地截然相反。
井良歪在椅子上,看着台上的一对新人,他猛喝了一口酒,顺手把谢引川面前的杯子拿了过来。他指指谢引川,对着正在倒酒的兄弟,做了个口型。
“未成年。”
嘈杂的新婚场地中,井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他似乎很畅快,喝起来甚至有点迟钝地捏了捏谢引川的脸。
“笑一个,你也算见证了。”
谢引川知道井良没醉。场地里开始播放起新郎新娘的视频和照片,主持人热情洋溢地说着台本,另一桌亲属席哭得稀里哗啦,而他们这边,却醉得七荤八素。
“井……”
话刚出口,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就凑在井良旁边,险些将谢引川从椅子上挤下去。男人显然是喝高了,喷薄出的口水和酒气混撒在桌案边,。
谢引川变了脸色,悄悄挪了挪位置,他正想要从这桌上逃到另一边,忽地听到一句话。
“井哥……井哥什么时候给我们找个嫂子啊?”
寸头男人的一句话引起桌上七零八落醉汉的共鸣,纷纷附和起来,情绪激动地甚至拍起桌子,开始脱衣服。
谢引川突然停下来,他隔着人头,一眼就看到井良眉毛上的疤痕。
很短又很深的一道。
井良讪笑一声,桌上的人越闹动静越大,眼看着就要把作为新郎的周河源引过来,连忙举起手,做出一副投降的姿态。他声音被酒气熏泡的有些醉意,音调却不高,吐字清晰,半点没有撒谎的意思。
“很快,很快,一定办一场比今天更大的酒席。”
他这样说话时,谢引川最容易将每一个字摩挲进耳朵里,细细探索。
少年抬头时,看到周河源正巧站了过来。他神情有点说不出欣慰,转身之间,又叹了口气。
谢引川突然张了张嘴。
他看着被汇聚在人群中灌酒的井良,忽地眨了眨眼,趁着周围无人在意,拿起酒杯就一口闷进了嗓子眼里。
崭新又辛辣的酒气涌上眼睛,谢引川瞬间剧烈咳嗽起来,酒气像是吊在林子中的夺命锁,遏着他的喉咙与眼睛,费劲眨眼的同时,眼泪也跟着挤出。
肺里,胃里,喉咙里,每一个地方火烧火燎,谢引川咳着,竟忍不住想要呕吐出来。他脑袋晕眩,眼前发黑,身体慢慢脱离了椅子。
“能听见吗?”井良眉毛拧着,似乎有点不耐烦。
“……能。”谢引川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知道面前是熟悉的人,他手上脱力,被井良一把抓了起来。
“帮我跟周河源说一声……正好……我有点事先走。”
井良的声音模模糊糊,谢引川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天旋地。胃里灼烧的东西也转换了流向,像是一条火蛇般四处乱窜,疼得他眼泪都要出来。
“张嘴。”
井良的脸在面前放大,他轻拍着谢引川的后背,声音却有点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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