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引川摘掉耳机,心无旁骛地继续写起了作业。
他有点失望。
谢引川的寒假平稳的像是一条河流,除了中途出现在他和谢引河之间的暗礁,风平浪静得快要把他逼疯了。
棋牌馆关门了。
一周的时间里,谢引川去了四次,不认识的生面孔占据在店门口。周河源偶然出现过一次,没等谢引川去问,人就已经没影了。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更不敢想,井良怎么了。
“出去干什么?”谢引河堵在门口,他看起来神清气爽,唯独面对谢引川时有点发愁。这点情绪被藏在未扣好的袖口上,挥手的时候,刚好飞了出去。
谢引川捡起崭新价格不菲的袖扣,放在桌子上。
“去同学家写作业。”少年眉毛一挑,低声对着谢引河,“女同学。”
谢引河皱着眉,转身的瞬间脸上便挂了游刃有余的笑容回应父母。
“没事,他自己有分寸。”
井良家的路谢引川轻车熟路,踩着地上一路水洼,少年站在楼下看了一会。
像是永远也不会亮起来的黑色。
“你是……谢什么?”
刘晌穿着羽绒服,背着大包,神情错愕地看向谢引川。上次说话好像还在不久之前,林莺莺的话映在耳旁,转眼又看到了传话的人。
少年呼出一口寒气,他瞥了一眼,才慢慢反应过来似的,“啊,是你。”
“怎么样,想好是休学还是退学了吗,学姐还在等着你回答她吧。”谢引川声音很低,情绪也淡薄,说着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谈到林莺莺,刘晌神色有些变了。
“我怎么样……跟她没关系吧。”
寒冬气候里,刘晌裹着宽厚的羽绒服,脚底传来的寒意却让人止不住打颤,他咬了咬牙,就打算走。
谢引川缓慢地眨了眨眼,似乎是冻得发热了,他双手交叠,自言自语般说:“可是,学姐每天都在担心你,她应该是喜欢你。”
“怎么……”刘晌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谢引川呆呆地望着一个方向,嘴唇啜捏着,身体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
井良家中的灯,亮了。
“不跟你说了,我有点事先走。”谢引川趔趄了下,匆匆告别刘晌。
他呛了口冷风,寒意灌进喉咙里,变成视若珍宝的期盼,坠入胃里,又被滚烫地呼出来,黏在禁闭的门上。
刘晌站在原地,将住院单紧紧攥在手里。
拍着门,哐当地四处吱呀作响,楼道里萎靡的灯光忽亮忽暗,用几乎要咽气的气势照下一片昏黄。谢引川就在其中,他眉毛上沾着水珠,脸颊滚烫,手指弯曲着,一下又一下,倔强地盯着门内可能出现的任何一丝线索。
“井良……你不开门也没关系,我会一直……”
谢引川打了个哆嗦的功夫,门开了。
井良冷着脸,神色困倦,语气有些复杂地问:“你是来要债的吗?”
一个冷气嗝打下去,谢引川的眼泪突然涌上来,隔着一道门,啪嗒啪嗒便往下落个没完,他鞋子被雪水浸湿,此刻冻得没了知觉,手指也发烫。
唯独,唯独胸口的地方,因为站在那里的人而疯狂又毫无缘由地跳动。
温热的,膨胀的,急切的。
眼泪打湿他的大半张脸,糊在睫毛上,停在鼻子尖,呼吸一顿一顿,将视线里的全部都变成模糊又心安的一片片影子。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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