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井良哑着嗓子,松开手虚虚地推了一下。
“压着我伤口了。”
谢引川红着脸慌忙起来,手肘“不经意”戳在井良的敏感部分。裤子没动,谢引川却迅速把头埋了下去。
“你故意的……”井良露出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眉毛拧着,伸手摸上自己的腰间。最薄处的纱布隐隐渗出红色,而旁边伤口正无端发着痒。
井良顿了顿,他对谢引川面上的潮红视而不见。
“会换药吗?”
拆纱布的过程可以算得上渗人又惊悚,最薄的地方掀开的时候,连着新长好的血痂一起,撕出一片红白混杂的血腥。
井良皱着眉,神色有点焦躁。冷汗顺着他的脸,划过眉骨与下颚,一颗一颗往下砸。
谢引川一边害怕井良疼,一边又压着胃里的不适。他手上速度便慢下来,这样一摩擦,伤口处更是和纱布来了更多亲密接触,又疼又痒得刺进裸露的皮肤里。井良没说话,死死咬着牙关。
他本可以一次性撕下来的。
难得的安静时刻,井良细细盯着谢引川,少年五官生得很好,帅里面分个三六九等也是最顶级一类,唯独眼睛和干净的脸格格不入。像是杂糅了什么,又赤裸又直白,看久了甚至察觉到点危险。
井良很久没睡过好觉。即使是在路上身体和大脑都困倦到极致时,睡眠也浅得一碰就醒。他这样是习惯,也是老毛病。
在黑白不分的地方混久了,时时刻刻要提心吊胆。闭上眼睛也要提防周围人的动作,生怕一把刀子在睡梦中捅过来睁眼便丢了性命。哪怕是和周河源在一处,井良仍然得紧闭牙关,生怕一个不注意吐出点“惊世骇俗”的性向,引凡人唾骂。
在谢引川“亲”上来前,井良难得睡熟了一回。
没有威胁又知根知底的少年,竟然会给他带来近乎安心的感情。
多骇人。
“碘酒在柜子里。”
看着谢引川忙碌的背影,井良吐出一口气,淡淡的,却带着点烟味。他想要戒烟想了很久,一直断断续续,烟盒买了又扔,替代品层出不穷。
最后还是又继续抽起来。
谢引川裹纱布的手法异常青涩,他看着翻开泛着鲜红的伤口,手打着颤将纱布裹了上去,一层伸展,另一道纵长的刀口又出现在眼前。
“没事,我体质特殊,很难留疤。”井良见他停下,淡淡说了一句。
谢引川默不作声缠了两圈,抬眼的瞬间扫到井良眉骨上的疤口,点头应了一声。
肚子咕地叫上两声,抬头一看,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你带钱了吗?”井良也懒得看身上横七竖八的纱布,草草裹上衣服,一副精力不足的样子阖起眼。
来的匆忙,谢引川摸出两张红票放在桌子上。“买饭够了。”他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捂住了自己肚子。
说到嘴边的话突然改变了主意。
井良不咸不淡地咂咂嘴,“做别的事不够吧。”
谢引川平静地抬起头,视线飘忽一会还是落在井良身上,张口又忍着什么似的说:“我下次会带够钱过来。”
男人发出一声嗤笑。
“算了,又不是第一回 白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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