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上吃错了药,接错了电话,不然那里面的人怎么会说。
“你的弟弟谢引川,涉嫌偷窃,已经被我们列为嫌疑人。”
三个小时后,谢引川出现了。
井良带人过去。
听到消息说有个高中生在转手几十万的手表时,井良掐灭手上的烟转身就往店外走。
结果真的是谢引川。
穿着校服、脸庞青涩的谢引川。
对方站在乌烟瘴气的二手交易市场,神色不安地四处张望。
“井哥,那不是大侄子吗?”寸头男伸出头,乐不可支地笑了一声,“有点本事啊,是块好材料。”
井良眉心笼着一层阴郁,他站在不远处,盯着谢引川的踏入店里。
天空压着阴云,看起来像是要下大雨。
谢引川垂着头走出来时,一只手拽住他的领子,猛地往后扯了一下。谢引川下意识,去护自己左边的口袋。
“还没卖掉?”
谢引川打了个寒噤,手上死死用力,却被井良轻易掰开。
荧光灿灿,价格不菲的手表拎起来在两人之间。
“谢引川,头抬起来。”
井良捏着少年的下巴,很快便出现了红色的指印,他强迫谢引川昂起头,那双眼睛里一点畏惧都没有,这样盯死的视线,竟还有种坦然。
男人的愤怒更盛,咬着牙松开了手。
“这东西卖掉,你的后半辈子就在牢里过了。谢引川,你不怕吗?”
眸子里闪烁着微淼的迷茫,谢引川听出井良话里的后怕,反倒松了口气。“怕,但有你在这里,我就不怕了。”
井良的巴掌停在空中,末了收了力,不轻不重地拍在谢引川的脸上。手指蹭过沾着土的伤口,看到对方皱着眉,也半晌都未离开。
“陈三他们在哪,把东西推给他们,带着……”井良指指谢引川,“带着他去局子。”
看到手下走远,井良躬下身,护住了谢引川的脖颈,低声道:“监控拍到你了就没法抵赖,教唆犯罪和偷窃罪名不一样。进去之后,只说你是受人胁迫,至于内容……”
谢引川无师自通地掏出手机。
“对。”井良眼皮垂下来,没想到那东西还有这种作用,“条子很快会来,你一定要在那之前去自首。”他顿了顿,将后面的主动自首会从轻处理咽了回去。
谢引川看着欲言又止的井良,突然后悔了。
一窝打尽的二手贩子被便衣警察扭送回局里。
桌上摆着那块价格高昂的手表,谢引川惊奇地发现,在审讯室黄色的灯光下,居然还有别样的色泽。
他手上什么也没带,指骨却破了皮,血痂和泥污混在上面,脏兮兮一片。
谢引川反复说来说去,只有一句话。
他是受人威胁。
王墨站在玻璃前,看到谢引川垂着眼,脸上的血迹清晰可见。他艰难地回过头,突然发了火,哽着嗓子说:“你们找不到人,也不能拿他当替罪羊,你们……”
“你们怎么能这样,弄错人了……”王墨哑着嗓子,摇着头退了几步。“我不接受,绝对不可能是他,这件事肯定有什么隐情……”
男生越说越激动,他父亲站在一旁,跟他母亲说了几句,两人转身就走了。
民警领着王墨,到审讯室里面。
谢引川的脸映照在昏黄的光下,看起来异常疲惫。他抬起头,瞳孔里闪过一丝惊异,很快又低了下去。
“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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