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半年，冉瓒已经不愿再看杜观旻穿裤衩来实验室时露出的腿毛，也不愿再看那鸟窝般的头发，更不愿看对方下巴上剃了一半忘记继续剃的胡茬。
他们有时协同工作，几天没洗澡的杜观旻过来看他屏幕上的数据。
冉瓒斜过眼，看到杜观旻的脸离自己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他现在挪下身子，就能让对方把嘴唇贴到他脸上。
可是，杜观旻刚吃完酸菜方便面，没有刷牙也没有漱口。
冉瓒沉默地收回眼神。
救命。
隔天，他给杜观旻买了一盒口香糖。
第6章 六
杜观旻摸了五次，实在是做不动了。
“杜观旻，给我好好刷两分钟！”冉瓒把马虎刷完牙的杜观旻按在了洗漱间的镜子上，“别逼我动手。”
杜观旻的脸紧贴在镜子上，立体的五官都被压扭曲了。
这不是已经动手了吗！
以前家里人放养他，从不纠正他的不良生活习惯，只要他维持住头上天才的光环，其他的缺点都可以被掩盖。
他没想过怎么与人正常交往，更不用说谈恋爱了。比起花心思去搞人际关系，他更愿意把时间用在解开难题上。
“那张杂志照……”杜观旻靠在躺椅上，闭眼让冉瓒给他敷面膜，含糊不清地说，“是公司出资让我去做造型，说我必须做好门面，骗些年轻人来搞科研。”
冉瓒：“……”
“也挺好笑的，”杜观旻没看冉瓒的表情，继续说，“谁会因为一张照片就来搞研究啊。”
冉瓒说：“我。”
杜观旻把眼皮上的面膜掀了起来，睁眼看向身旁板着脸的青年。
冉瓒沉默了好一阵，把目光移到了墙壁上挂着的时钟上，呼了口气，说：“我入职前特意问过师姐，为什么像你这样优秀的人还能单身到现在，她笑着跟我说是你太优秀了，大家望尘莫及觉得配不上你……后来我发现你这种人能脱单才是怪事，脑子有病的人才会追求你。”
杜观旻坐了起来，低声说：“我确实有很多缺陷……”
“你有很多缺陷，”冉瓒打断了他，说，“我有病。”
杜观旻说：“这样。”
杜观旻说：“……你在追求我吗？”
冉瓒盯着他，说：“有病才追你。”
杜观旻想：原来真的在追我啊。
另一个办公室的美女同事跟他说冉瓒在追他时，他还不太信，毕竟这个漂亮后辈老是躲着他，跟他说话时还总摆着张臭脸。
美女同事跟他说试试亲密接触，或者主动提出约会邀请，说不定对方会害羞地向他挑明心意。
根本不奏效。
冉瓒不愿意跟他亲密接触，他凑上去时对方还专门把椅子挪远了些，连个眼神都不分给他。他苦恼地坐回原位时，抬眼还看到青年皱着眉拿出了空气清新剂。
……真的在追他吗？感觉像把他当成了什么脏东西啊！
他试着发出邀约，但冉瓒不愿意跟他一起吃汉堡，也不愿意跟他出去搓路边摊。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僵持了一会。
冉瓒说：“谁约会去搓路边摊啊？”
杜观旻：“……”
杜观旻有些困惑，想：买烤串不是比买玫瑰花实在多了吗？烤串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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