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是皑皑雪山,终年不化的积雪,是他的信仰。
中午,嘉措回民宿,弟弟们把饭菜端上桌,他说:“开饭。”
自七年前阿爸阿妈走后,“开饭”这俩字都是他来说。
拉泽近一月出差频繁,谈了好多供应商,又在其他城市开了几家店。
“哥,雇个人来看民宿吧。”拉泽喝着酥油茶,咸香的味道在唇齿蔓延。每一次茶与盐的相遇,他们都会重逢,如果他也能像那个故事一样就好了。
洛登嘴里嚼着牛肉,有点儿塞牙。他知道他二哥不是真的没时间看店,是睹物思人,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二哥,店我看。”洛登说完又给拉泽倒了点儿酥油茶。
“你不画画了?”
“没事儿。”
洛登自萧暮雨走后,踩着deadline交了几张稿,没一张他满意。烟抽了一堆,咳的肺都要炸了,还是画不出来想要的。过量的尼古丁让他睡不安稳,再加上每夜梦里,都是那双穿四角内裤的白腿,他就更难睡着了。
嘉措给洛登夹了几块肉说:“多吃点儿,你最近又瘦了。”
是,洛登每周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瘦,这一月差不多掉了20斤。他睡不好觉,吃不好饭,烦得要死。一天两盒烟打底,一身烟味儿,就是画不出想要的画。
“啊,行。”洛登把碗里的肉都吃了,胃有点儿疼。
嘉措给他倒了杯温水说:“画画不急于一时。”
“嗐,可不咋的,边看民宿边慢慢儿画呗。”洛登说的轻佻,他又想抽烟了。
“哥,把这牌匾摘了吧。”拉泽声音没有温度。他知道萧暮雨北京的手机号,但他没打。他每天都会拨萧暮雨四川的手机号,一次都没通。他想拨通北京的手机号,问他: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你有没有想我?你说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但这些毫无意义,即便得到回答,那也依然不是他想要的。
他在等,等他联系他,但他一次都没有,哪怕丁点儿提示,都没有。
萧暮雨的地址电话都是洛登弄来的。
如果没有洛登,他的恋人走了,或许今生他都见不到了。
只能在这民宿,死等,死守。
商人是鹰犬是狐狸,面对猎物都是主动出击。拉泽恨死了这被动方式,也恨死了萧暮雨!
嘉措没说话,洛登看出他二哥心中所想。
那个不要脸的小扳手,把他的哥哥们搅的神魂颠倒,跑了!这一月他俩哥不说,他也不提,给大哥搞的投丢了几个项目,给二哥搞的就知道做生意,我他妈画都画不好了,罪魁祸首却能逍遥法外,凭什么?
艺术家压抑了一个月,终于控制不住:“哥,你要是想他,咋不去找他?”
他知道这话他不该问,但他受不了他哥在这憋着。
拉泽没说话,站起来要下桌儿。
嘉措说:“我们去不去找,不在于他,在于你。”
洛登懵住。
饶是艺术家再快的脑子,CPU也是转了10多秒才反应过来他大哥是啥意思。
拉泽想的是“独占”,嘉措想的是“共享”。
他二哥重新坐下,艺术家有点儿懵逼。
这什么情况,怎么回事儿,我好心好意给他俩出主意,他俩不领情还要逼我上梁山?
嘉措起身从冰箱里拿出凉茶,给三人各倒一杯。
三人桌上各居一面,这形势多少有点儿像那个三方会谈……
艺术家抿了口茶,率先开口:“哥,我那个,钢铁直。对男的不行,没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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