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退。”
陈六安惜字如金,若是不得已要说出长句子,他也会把一句话拆成两三词,粗略的说出来。
“啊好,那两位师兄明日再来喝酒喝茶吃糕点。”楚衍点头。
“我这酒已经喝没了,出门的时候哪里想到会有今日?带少了!只能到东之巅的时候再补。”言如锦非常惋惜。
而陈六安却是微微颔首,说了句,“好。”
这位小师弟的茶点很好吃。
小师弟周遭的气息也很……
陈六安不知如何描述那样的气息,只觉得这样的感觉像他伫立在日光下,很是干净舒适。
*
待两位师兄走后。
楚衍放下手中的茶杯,身体朝谢云冥的方向凑了凑,一双眼睛漆黑温润,“师兄,你给我讲讲,你当初如何筑基?让我学习学习!”
楚衍还没有放弃这个先前不了了之的问题。
他真的好想知道。
在原书写不到的剧情、但又被这个世界自动补齐了的——谢云冥的过往。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头挠了一把,心痒。
坐在楚衍身侧的白衣剑修垂着眼眸,目光难得没有看向少年殷切的面容,像是漫无目的的注视着茶杯的水面,道了一句。
“你学不来。”
楚衍:“……”
楚衍被他这句话噎了一下,嘴上却喃喃,“可是先前言师兄和六安师兄,他们的筑基方法我也学不来啊。师兄又为何让我听?”
为何让他听?
谢云冥将目光转到了少年身上,那疑惑的神情里又好似带着一分委屈的感觉。
哪那么多为什么,不谈论筑基,难道要谈论山门外的花红柳绿?
尤其小病秧子师弟鲜少出过门,会被这些东西吸引是理所应当。每当他被什么吸引的时候,眼底都会不自觉的流露出艳慕的神采。
在别人面前……
师弟在别人面前丢人,当然不行。
谢云冥的神情平静,到底还是开了金口。
“我筑基时,正逢大火烧荒,寸草不生,阴风乍起,雷云堆积。就那么突破了。”
只是那时他尚且年幼,以为天将降雨。
没想到,这天雷,是专程来劈他的。
将他的那根仙骨从肉体凡胎中硬生生劈了出来,周遭的灵气才如江河泄洪一般找到了归引,汇聚到了他的体内——
从未曾引气入体的凡胎,径直劈到了筑基。
谢云冥自久远的记忆中回神过来,眼前的人还意犹未尽的模样,“能不能展开再说说?这也太模糊了。”
“想知道?”谢云冥嗤笑了一声。
这熟悉又久违的尾音令楚衍有些迟疑,谢云冥已经许久不嘲讽自己了,但是这声话语,还有什么深意吗?
楚衍终究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想知道。”
“那也得等师弟你筑基了再说。”谢云冥的嗓音又恢复了平日的散漫慵懒,“少话些心思在不该花的地方,知道么?”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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