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毫不掩饰冷漠的态度,要人时却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傲慢。
谁让天下都是他的呢?
阿娇心里冷嗤一声:“制糖的方子不必藏私,拉面也可以教御膳房的人做。但这人是咱们椒房殿的,最多待一两日,还让他回来。”
程安应喏,领命而去。
阿娇吃完汤圆,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程安打起帘子进来,讲笑话似地说:“中常侍千恩万谢,拖着元石跟狗在后头撵似的跑了。”
阿娇喝下青君递过来的药,将空碗放在一旁:“我答应的事情,难道还反悔不成。”
程安靠近床榻掖好被子,先搓热双手再贴着阿娇额头。
“好像还有点发热,再宣太医来瞧瞧吧?”
“一点低热而已,不用了。”
阿娇摇头。
或许是她前两天在庭院里吹了冷风的缘故,夜里发起高热。面颊滚烫如火烧,迷迷糊糊间发出呓语把守夜的青君吵醒。因为她头上的伤,守夜的人都不敢睡得太死,及时唤来太医摸脉开方。加上阿娇还有一点意识,药喂到嘴边知道是救命用的,勉强喝下。
这才平安度过极为凶险的一夜。
日出时分,高热才退去。
这两日,阿娇反复低烧。原本只有三名擅长外伤的太医守在中宫,随时待命,现在增设到八名太医,有擅长急症的、有祖传退热验方的,闹得椒房殿人仰马翻。好在她意识恢复得快,没有惊动太皇太后和窦太主,否则合宫不得安宁。
只是本来都可以下床走两圈解闷的,现在又得卧床休息,实在是百无聊赖。
程安向来以阿娇的意愿为重,没有再劝。心里想着等会吩咐众人留心主子是否不适,“您不如睡一会。”
阿娇一点都不困。哺时刚过,换算成现代的时间:下午五点多钟。
现在睡觉,晚上还睡不睡了。
“你把棋盘拿来,咱们玩会格五。”
阿娇所知的,现今大多数娱乐活动都不适合生病卧床的人。如蹴鞠,不管是上场还是观赛都是她现在做不到的。如斗鸡,不仅在贵族中流行,在平民之中也有很高的人气,但就算阿娇身体状况允许也没兴趣。傀儡戏、击剑、相扑之类可以一观,但太过吵闹,不适合现在的她。
想来想去,也只有棋类能打发时间。
不过格五不是五子棋,规则要复杂一些。阿娇更感兴趣的围棋、象棋、跳棋之类统统没有,她想着此处,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起来。
“不用找了。拿纸笔来。”
她打算把棋盘画出来,让工匠照图制作。先把跳棋弄出来好了。她刚拿起笔,若有所觉地抬起头,见门帘后面有一道人影,来回踱步,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屋。
“外面是青君?怎么不进来?”
阿娇记得,青君打从午膳后便离开椒房殿,协助中宫詹事处理宫女遣散事宜。如今年一般遣散宫人之事还是头一遭,原因是经过汉朝几代帝王更迭,早年间征选到宫中服役的女子不再符合宫廷的需求。
简而言之,这些宫女的岁数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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