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让说话的是楚女郎呢?如此仙人之姿,又被淮南王后引以为座上宾,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人。
内侍当着楚服的面把元宝贴着放好,拱手道:“奴必谨记女郎的嘱咐。”
楚服看出内侍只信她三分,心里想着找谁做托赏他一笔丰厚的金银,叫他信到十分。脚下不慢,穿过一处小花园,眼里见得数不尽的奇花异草,心中暗暗咂舌——尊贵逼人啊。
她本是一户农家的女儿,排行第八,父母称之为八娘。父亲死去,母亲只得改嫁,一应儿女全部发卖出去,免得饿死。她六岁卖到淮南王门客楚辛府中,读书习字、击鼓弹琴。又有歌舞坊里的女乐教导翘袖折腰之舞,一字一句授以靡靡之乐。描眉画眼,穿衣打扮,日日不落。二十多名女童中,唯有她养得口齿伶俐,善于机变逢迎。
等到十六岁上下,开口管楚辛叫爹,跟他学神仙道术——其实就是骗术。
二十岁学成,取名楚服,四处游历,结交地方豪强、各色怪诞方士。直到近日,才奉淮南王之命来到长安城。
贵人们总有一些为难之处无法靠权势解决,只能寄托于神仙道术。至今为止,她接触过的贵人都对她深信不疑,她相信皇后亦会是其中之一。
另一边,东配殿里。阿娇脱掉外袍,让人打水过来给她洗脸。此时没有卸妆膏和洗面脸,但香胰子和洁面粉足够用了。毕竟此时的妆容非常好卸,不像未来还有防水的睫毛膏、眼线笔和眉笔。
洗头的话有皂荚液,类似于洗发水。
刷牙用宫中秘制的上等牙粉,里面混合着几十种的中药材,常用能令牙齿洁白。
总之,阿娇洗漱完毕,披散着半湿的头发——桂花头油抹太多,再不清洗她的鼻子快要被熏得闻不出味道了!膳房极灵巧地送来牛舌饼,淡茶。阿娇的一力倡导下,宫中渐有饮茶之风。不是把茶碾碎加芝麻、盐笋、松子之类风雅的吃法,而是特别天然的喝法,茶叶过一遍水,起清洗的作用,然后直接泡水喝。
阿娇始终觉得茶的好坏凭的是个人的口味,不是价格贵贱。比如在现代的时候,她最爱喝的就是出去吃饭时,商家送的免费茶水。
吃点心配茶乃阿娇的习惯。
热茶滚水,白烟飘起来,茶香四溢。她忍不住嘬一口,胃口渐开。这种正式的宴席,真不是吃饭的地方。下面许多人盯着,阿娇脸上带着全妆,嘴巴涂得艳红,伸手拿筷子都得注意着自己动作是否优美,还得小心别把汁水溅到衣服上。哪还有胃口?
直到现在,她还不觉得饿。
所以说膳房灵巧,没送来宴席上一般无二的汤水粥饼,而是送来烤的一味点心,且不是甜的枣花酥,而是酥香脆咸,不油不腻的牛舌饼。
牛舌饼里没有牛舌,就像老婆饼里也没有老婆一样。
它的内馅是烤熟的芝麻、盐、白糖、花椒面等等,面皮制作得好,能做到层次分明,起酥掉渣。
阿娇一口咬下去,“咔嚓”一声响。心里不由赞道:这牛舌饼做得有火候了!
楚服就是这时候被领进来的,程安端来一碟子牛舌饼放在她的面前。别处什么讲究,阿娇不知道,但来见她的客人,只要条件允许,都有点心茶水吃。
“巫女楚服,拜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
阿娇放下茶盏说:“这会我脸上没有妆容,正好方便你看面相。”
楚服:“……”
她的第一反应是皇后对我很重视,特地卸妆什么的……可我行骗……不,看相并不需要沐浴更衣。毕竟设局下套往往要求天时地利人和皆有,说上就上。忽悠到一半哄主顾沐浴更衣斋戒?那不是给人冷静下来的机会吗。
可能是长安的规矩?
楚服深深一鞠,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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