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程夫人性格大变。
一个小吏打开牢门,放下食物, 拱手道:“贵人,你若还不肯交代,大人便要到宫中请两位女官来审您了。到时候免不了有些许肌肤触碰……”
刘端大骇:“不,不, 我不要见女子,别让她们来!”
小吏呵呵一笑:“那您就说罢!大家都便宜。”
“狗东西,”刘端猛地翻起来,踹小吏一脚:“你去传话,寡人要见太皇太后,要见陛下……你们不能听信皇后的一面之词,我根本没动那贱妇身边的人!分明是她欺我。寡人要见奶奶,要见弟弟,你们跟我可比跟她要亲啊……”
小吏摸着摔疼的屁股,爬起来锁住牢门。憋着火径直走到无人之处,骂骂咧咧:“没根子的软脚虾,烂口舌生疮的臭王八。谁不知道你手里数条无辜性命,越是贫苦人家提起你越要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你嚼烂吞进腹中呢!有本事你往上使劲……呵呵,只知道拿我们家小业小没什根基之物逞凶出气,不算个人物。我看宫里的皇后娘娘倒是个天大的好人,仙女下凡收你这祸害的活菩萨。”
不过,刘端到底是先帝之子。
如他所说,同太皇太后、皇帝血脉亲近。故而,他想要见太皇太后的要求还是传达到长乐宫。
太皇太后:“他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写成奏疏送上来罢!”
没过多久,刘端的奏疏呈上来,通篇只表达一个意思:我知道自己的罪过很大,可昔年你的爱子刘武曾买通游侠刺杀朝廷命官。造反之罪,难道不比我的罪过更重?最终也在您的袒护下,安然无恙地回到封国。老太太,你可不能偏心啊。
太皇太后闭着眼睛,疲惫地靠着引枕头。方姑姑坐在一旁,正想要上前替她按压额头,就听到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却浑厚有力。
“告诉刘端,人的心本就不长在中间,生来就是偏的……手心手背虽都是肉,但十根手指头还有长短……”
此话一字不落地传到狱中。
第二日,刘端便畏罪自尽。
……
长公主府,客居小院。程安挥手打发走引路的小厮,站在门外高声问:“何家娘子在否?我叫程安,乃主人家的婢女。奉命过来探望何小郎,还请相见。”
距离母子俩搬进长公主府,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阿娇早知道娘子夫家姓何,外出未归,说不好是死是活。听南风说,何娘子能写会算。虽相貌有瑕,但却是个爽朗人。离开家中的时候,还托给左邻右舍见到丈夫,一定告知母子俩的去向。
房门打开,何娘子走出来。
她面上有一块李子大小的红色胎记,使得原本姣好的容貌被破坏殆尽。
程安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目光没在何娘子面上多做停留,也没显露出一点异色。如对待常人一般对待她,态度自然。两人互相见过礼,便进屋说话。
何娘子自然是道不尽的感激。
程安认真观察何小郎,露在外头的伤口都好了。嗯,没留疤痕。一条腿摔断,太医看过接得很好。只要能静养一百天,绝对不会变成跛子。
何小郎天生聪慧,还记得程安。
“娘,姐姐是救命恩人身边的侍女。”
说罢,便要站起来给程安磕头:“姐姐代恩人受小郎一拜。”
程安连忙扶住他,“小心你的腿。”然后,把手里提着的篮子放在桌上,掀开一层红布,给母子俩看。
“这里有三锭元宝,两封红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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