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零散飘飞的明黄符纸。
而更令人一惊的是,送嫁的并非是喜轿。
而是一口棺材。
“扶翎姑娘,你们可千万记得,进河神庙时,只得有苏姑娘和祁公子两个人进去啊。”
张恩站在扶翎身侧,悄声而语。
扶翎思及谢妄清和苏念栀所见,旋即抿笑回声。
“扶翎记住了。”
她话音方落,簇拥着的众多黎庶便于河神庙前停驻。
“河神大人——”
黎庶将将至河神庙,便齐齐而跪。
乌泱泱的一群人,却寻不出半点儿生气。
扶翎眉头紧皱,她抬眸一瞧。
那河神庙用玄木而制,四下挂满白幡,白幡之上点落的深色,细细一看,才知是干凝的血迹,而庙前的两木柱上,更是布满了抓痕,抓痕内里,则是不断蠕动的玄虫。
倏然,一股凌风袭来,白幡随风而动,抖落了一地的残骸。
“有妖气。”
扶翎和陆明怀相视以言,突然之间,只听张恩高声而呼。
“迎新郎倌咯——”
众人伏地而拜。
“迎新娘——”
他话音一顿,两口棺材被人打开。
身着绯色喜服的祁成毓和苏念栀被人从棺材中搀扶而出,送进了河神庙内。
而苏念栀在棺材里躺的时间可不算短,险些连气儿都提不上来。
她被人搀着入了河神庙,以一方白绸与祁成毓相连。
虽说是扮作假新娘,可苏念栀的掌心却还是煨出了细汗,两肩轻颤。
“别怕。”
正在她心神不定之际,耳边却传来了祁成毓温朗的声音。
“苏姑娘若是觉着怕,不妨攥住我的袖角。”
“可......可以吗?”
苏念栀不知怎的,竟循着祁成毓之言而抬手。
“这是自然。”
男子清润一笑,目含情波,可当苏念栀的指尖才触到那衣角一边时,却被一道凌风所拍开。
她一瞬间惊醒,总觉着自己像是被人引着在做事。
旋即,少年一道清冷泠音在苏念栀耳边响起。
是谢妄清!
“你还没睡醒吗?”
“路都走不稳了。”
苏念栀头上盖着喜帕,瞧不清外状何如,只能听见清润的嗓音在她身边萦绕。
“夫妻齐拜河神
——”
张恩适时出言,将那道少年的润朗之音推散。
献给河神的金童玉女与常人成亲的仪式不一样。
苏念栀和祁成毓要拜的并非是高堂,而是河神像。
河神像高坐于烛台之上,人面鱼身,两目如球,裂嘴似盆,青面獠牙,脖环青蛇。
“这真的是河神像,而不是河妖吗?”
陆明怀望着那河神之像,轻轻出声。
而就在他话音既毕的瞬间,叩首而拜的苏念栀和祁成毓同时起身。
“撒喜糖咯——”
张恩差人洒喜糖,脆响铃铃,若抛开他们现在所处之地来瞧,倒的确像是新婚之日。
洒落的喜糖掉于地面,众人忙上前捡拾。
这年头四处都不太平,能得些喜糖也不算坏事。
“小师弟,你要糖吗?”
陆明怀顺手接过扶翎递来的方糖,转头想要给谢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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