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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让他们进来吧,总归一直被噩梦所扰,倒也难以安稳,我倒要瞧瞧这些妙隐宗的人能有多大的本领。”
“是,奴婢这便去请他们进来。”
彩月一告退,殿中便化为静宁。
唯有殿中窜燃的明火发出“霹雳”之声。
“公主,他们来了。”
彩月轻声而言,长乐也应声转过了身。
她眸光落在了殿中众人前。
只见青衫女子纤影窈窕,衣角翻飞处,端然美逸。
而在她身侧的男子亦是着一袭青衫,面若冠玉,鬓似刀裁,清润俊朗。
站在此二人之后的两人,却被其所挡,令长乐一时瞧不清那剩下二人的样貌。
“诸位既然是皇兄请来的,便是我明安的贵客,彩月,沏茶。”
“是。”
彩月甫一转身,茯苓便向着长乐笑而一揖。
“长公主说笑了,这本就是我妙隐宗弟子该做的。”
“是个会说话的。”
长乐慵然而语,素手抬起自己手边的茶盏。
她眸光落在扶翎之身,而扶翎微步上前时,却显出了其后之人的身影。
长乐目光旋凝而顿。
“嘭”的一声,茶盏应声被抛掷而出,打落在了那人的身前。
“谢忘情!”
苏念栀高呼出声,本想将谢妄清拉过,怎料谢妄清似是故意定在原地,等着那茶盏打在其身一般,毫不动摇。
“小孽种!”
长乐忽然若癫,顺手拿起檀木桌上的白瓷,再次朝着谢妄清砸去。
“谢忘情,你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怎么,当真是来索命了?”
长乐言语之时,眸中窜开明点星火,然而她双眸中却隐约化开了清泪。
谢妄清对长乐再次砸来的白瓷也未有躲闪,反倒是生生挨下了她的击打。
当碎片划破其肌肤时,酸疼之感蔓延,彼时,他才能感知到些许不一样的触感。
他喜欢被刀剑碎瓷刮刺,似乎只有在此时,他才能体会到自己尚存于世间。
“谢忘情!你该死!”
长乐继续抬手,想要翻起那樽香炉,砸向谢妄清。
苏念栀看着谢妄清唇边漫开的笑意,便知这位反派很是享受那抹痛楚带来的刺激。
而反观长乐公主,定是认出了谢妄清,是故才会窜了这般大的愠气。
但他们还需在明安搜集无方镜碎片,自然不能离开。
“谢忘情,滚!”
长乐疯魔入心,已然不分眼前人究竟是谁。
谢忘情?
苏念栀眸光一转,旋而上前。
谢妄清本是带有浅笑的眸子在看见挡在其身前的纤影后,稍是一愣。
“长公主,想必是记岔了,他不叫谢忘情,他名为谢妄清,是因其母与其父情深意笃,此间深情并非是一场浮妄不真实的清梦,遂取名为妄清。而并非是忘情。”
女子之声轻柔恬淡,若冬雪中绽放的腊梅,暗香浮动。
从殿门之外窜入的风声在四周环绕,而谢妄清的耳畔却只能映进女子之音。
“并非是浮妄的一场清梦吗?”
谢妄清沾有血渍的嘴角缓而轻扬,可眸中却不掀半点波澜。
“妄清?”
长乐本是盛有愠气的面色渐缓。
她转眸看向苏念栀,哼声冷笑道:“
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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