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看完最后一个字,她抬起头看向侍淮铭,眉心深深蹙起。
***
最近熙城天气一直不好,一副夏季暴风雨即将要卷席而至的样子。
乌云如铅一般坠在半空当中,低低地压下来,似乎就压在人的头顶上。
珍珍在家,又不在房间里看书写东西,钟敏芬也就没出去串门。
两人一起坐在门廊下做针线聊天,钟敏芬仰头看一看天道:“这天都阴了多少天了,这雨怎么还下不来,怪闷人的。”
是挺闷人的,感觉喘气都怪难受的。
珍珍捏着细针做鞋面,“看这个样子,应该快下了吧。”
钟敏芬说:“下下来好,也能凉快一些。”
珍珍还是认认真真做鞋面,嘴上说:“这雨要真是下了,不知道要下上多久。”
钟敏芬只当她说的只是天气,接着话道:“夏天的雨都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说出自己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珍珍看向钟敏芬笑一下,没往不该说的事上扯。
她陪着钟敏芬做针线做到中午时分,起身去接孩子放学。
接了孩子和李爽阿雯一起回来,路上仍是聊天说话,和往日并没什么不同。
接了孩子到家,三个人一起去食堂打饭。
等侍淮铭他们下班回来,各家都摆下碗筷坐下来吃饭。
刚坐下来吃几口饭,珍珍往外面看一眼,出声说:“不知道这雨下午会不会下。”
侍淮铭闻言看向珍珍,“下午有什么事需要出门?”
珍珍说:“去上课啊,我差不多休息好了。”
听到这话,侍淮铭吃饭的动作忽放缓了下来。
珍珍自然觉得他有点奇怪,看着他问:“怎么了啊?”
侍淮铭看着她说:“学校已经全面停课了。”
停课了?
珍珍蓦地一愣。
她愣着眨两下眼,“我刚才去接穗穗他们,没听说啊。”
侍淮铭道:“他们都太小了,根本不算上学。”
珍珍还想再问,话没出口,侍淮铭又说:“吃完饭再细说吧。”
珍珍这便没再问,等吃完饭去到房间里,才又问:“到底什么情况啊?”
她就在家呆了几天没出去,怎么外面变成这样了?
侍淮铭拉她坐下来,跟她说了现在社会上的大体情况,最后又说学校:“我们也是才得到确切的消息,高考被停掉了,大学以后不再招生,中学也全部停课。”
珍珍目光里微微露出疑惑,“不上课不学习,那干嘛呀?”
侍淮铭看着她,“参加革命。”
***
珍珍有家庭,家里有老人有孩子,和那些热血的中学生大学生不一样,自然没有去学校参加革命。既然学校停课了,下午她也就没再去学校。
把孩子们送去托儿班,珍珍仍是和钟敏芬在家做针线聊天。
而在做针线说话的时候,她又总是忍不住想到学校,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她这些天呆在军属院里都没出去,生活并没什么变化。
在家又呆了一天,珍珍终于还是没忍住,骑车往学校去了一趟。
走之前她仍是在包里装了上课要用的课本,推车出门的时候和钟敏芬打了声招呼。
和之前一样,珍珍推着车出胡同。
出了胡同骑上车,踩着自行车出军属大院。
而这一回不一样的是,她习惯性地回头想跟大白打招呼的时候,发现身后已经没有大白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