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枕想不出。如果娄争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捏他的后颈,一捏就是好一会儿,让他脊背都麻了脑子也僵了。
隔了好久罗小枕都记得娄争手指的温度,他很怕热的,教室没空调,风扇不顶用,他在娄争手底下出了好多汗,胶水一样黏住了他的后颈皮和娄争的手指。
罗小枕低头做题,娄争的手就放在他身后的椅背上,和他的后背隔了十几二十厘米的距离,罗小枕轻轻往后靠就能佯装是被娄争圈在了怀里,算不上刻意。
罗小枕喜欢缠着娄争,因为他越缠就越肯定自己对于娄争是特别的。娄争问过罗小枕,是不是从小就这么招人烦。罗小枕那时候正在给娄争洗衣服,头也没回:“我帮你洗衣服你还嫌我烦,娄争,你这人怎么这样。”
罗小枕洗得勤勤恳恳,只有老婆才有资格帮娄争洗衣服,自己提前干了娄争老婆该干的活,他觉得没什么。
娄争勾着他脖子说话,捏他的屁股,但是娄争没说过喜欢他,因为都是男人,所以罗小枕没有想入非非的权利。
但他偏要。
罗小枕的名字是三个字,配上娄争总感觉缺了一块儿,温可人的名字是三个字,所以他们就般配吗?
罗小枕掰手指算加法,三加二是五,五是他的幸运数字,所以他和娄争是天作之合。
下午有社团活动,当初罗小枕是因为娄争进的篮球社,他这样的小身板,在篮球场上中看不中用,撞开撞去很容易就散一地零件,娄争看他拍个篮球像幼稚园生玩皮球,只能看得出球的弹性很好,夺了他手里的球利落上篮,球落在地上弹了好几个上下,娄争对他说,罗小枕,你不适合打篮球。
罗小枕在心里把打篮球和娄争是划等号的,娄争等于在说,罗小枕,我们不合适。
于是罗小枕安安心心待在了篮球社。
“娄争不来吗?”
周思扬站在原地投三分,手上动作还停留在投球时的压腕上,“啊?”
看着球从框中落下,周思扬拿起放在地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娄争不是跟他女朋友约会去了吗?”
罗小枕啊了一声,低着个头没什么情绪,“他有女朋友了。”像问题又像是平淡的陈述句。
娄争的女朋友。女朋友……
罗小枕抓上包往门外走:“今天有事,请个假。”
“哎,枕头,你偷懒啊。”
身后是周思扬叫他的声音,罗小枕手卷著书包带子,裹紧了食指,又松开手,带子被他卷得很弯,垂在空中飘荡。等待娄争接电话的过程十分折磨人,罗小枕神经质地想,娄争没接电话的这一会儿是在做什么?他和温可人上过床,那应该就和她接过吻,娄争现在在亲谁的嘴呢?
想到这里罗小枕就不可控地啃起指甲来,这是他十几年来都改不了的毛病,想事儿的时候尤其,十个指头的指甲都不算长,偏偏他啃得规矩,沿着半圆的指头啃,除了指甲边缘有点儿毛糙,也看不出这是被人啃出来的。
“喂。”
娄争接电话了,罗小枕咬着指头装哑巴。
“枕头?”
“周思扬说你和你女朋友约会去了。”罗小枕说。
“嗯。”
“是温可人吗?”罗小枕念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咬得蛮重,好像啮在齿间的不是三个字而是温可人本人。
“除了她还能有谁?”娄争好像还打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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