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挤啦,我打地铺吧。”
“上次你怎么不说挤?”
之前罗小枕也来借宿过,挨着娄争躺,一张大床你一半我一半,虽然一晚上没有逾矩地发生过任何事,但罗小枕还是没办法忽视娄争睡在旁边这件事,一颗心在胸腔里上蹿下跳,很费神。
“那我今天还是睡你旁边吗?”罗小枕问。
“你要想打地铺也行。”娄争没什么所谓地说,示意他想打地铺就请便。
“不,我睡床!”罗小枕钻进被窝里躺好。
“关灯哦。”娄争手放在开关上,按下去之前还告诉了罗小枕一声。
睡在娄争身边罗小枕其实很难入睡,偏偏娄争转过来,和他面对面,凑近一点鼻尖都能贴上。关了灯以后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月光,罗小枕忍不住睁开眼偷偷看他。锋利的棱角隐没在黑暗里,除了皱着眉,娄争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了很多。
至少在他睁开眼之前罗小枕是这么觉得的。
娄争睁开眼的一瞬间,罗小枕闭眼拉上被子盖住了自己半张脸,娄争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说:“装睡啊,罗小枕。”
罗小枕只好很缓慢地睁开眼,藏了半张脸在被子下,他朝娄争勾了嘴角,尽管娄争不知道。
“没,我好困的。”
娄争看他只露一双眼,一副困倦的样子,转了身,“噢,那睡吧。”
罗小枕看着娄争的背,觉得那是一堵墙,让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娄争,我又想起赵文升讲的故事了。”
半晌娄争才嗯了一声,似乎是快睡着了。
“娄争,你睡了吗?”
娄争没回答他,罗小枕深呼吸了一口气,蔫蔫把自己整个儿藏进被子里,像躲进洞穴的小熊。冷气开到最低,这是娄争的习惯,罗小枕只好跟着他过冬天。
早上罗小枕比娄争醒来得早,醒了也不着急起床,倒是急着看娄争,他的下巴上冒了点浅浅的胡茬,罗小枕摸摸自己的,好像没什么变化。
娄争是有起床气的,他早上醒来心情通常不会太好,罗小枕就安安静静地躺在旁边看他。娄争要是结婚,他的老婆每天都会这样在他旁边醒来,然后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还要早地看到新一天的娄争。
昨晚没有拉窗帘,外面天光正盛,娄争的眼皮动了动,睁开眼就看到罗小枕正盯着他,心头重重一跳,“不起床,看我干什么?”
他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哑,和平时比起来还要低沉几分,跟昆虫的毒素似的,轻易就麻痹掉了罗小枕的神经。
“我、我刚醒啊。”罗小枕坐起来,一头柔软的黑发被他睡得乱糟糟地蓬起来,翘了一小撮。
娄争突然朝他伸出手,罗小枕没有动,那只手轻轻擦过他的脸,压在了他的头发上。
然后移开。
“欸,这儿翘了。”娄争笑起来,露出一侧尖尖的虎牙,“一会儿用水压压。”
罗小枕呆的,从冬眠的小熊变成冰面上蹒跚踱步的笨企鹅,摸了摸被娄争碰过的位置。
“噢。”
抱着被子回到自己寝室,赵文升还没醒,他睡觉只穿一条内裤,上半身都暴露在空气中,被子一大半掉下来,要不是他半边身子压着另一角,被子就要落到地上去了。罗小枕习以为常地把被子撩上去,重新搭在他身上,赵文升今天睡得不太死,被子搭上来的一瞬间就醒了,迷迷糊糊叫罗小枕的名字。
“枕头啊,你昨晚不在,我两点都没睡着。”
“你给我讲鬼故事,自己还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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