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枕嗯了一声。虽然伤口很小,但被割到的时候确实是有点疼的,他不敢说疼,怕给娄争留下一个自己很娇气的印象。
这就是他和娄争的不同,娄争从不向别人掩藏自己的任何一面,因为他什么都好,别人都喜欢他。可是罗小枕却时刻反思自己有哪些不好,要把不好的都改掉,改不了的便小心翼翼藏起来,这样才能让他喜欢自己。
只是很可惜,这些都是徒劳。罗小枕知道这是无用功,他做数学题的思路总是偏之又偏,就像他对娄争的好一样,永远找不到正确的方法。
他没有那么聪明,却肯努力,哪怕是徒劳,也愿意试上一试。
关于那张纸的谈判,罗小枕还是输了,他连拥有一张写有娄争名字的纸的权利都没有。回到寝室正打算看会儿书,赵文升却告诉他娄争来找过他。
“他说是什么事了吗?”罗小枕问。
赵文升摇头:“我说了你还没回来以后他就直接回去了。”
罗小枕有些犹豫,想着到底要不要过去找娄争,其实关于他的很多事,罗小枕还没有想清楚,脑子一团乱,一碰上他就更是理不清。他已经很久没有去敲过娄争寝室的门了,有好几次路过的时候,他总忍不住想抬手敲一敲,想像过去一样到娄争的寝室和他聊天,看电影,或者玩那个他根本不擅长的射击游戏。但抬起的手最终只是轻轻落在身侧,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罗小枕还是去了,在门口站了几秒钟,轻轻敲了敲门。
“娄争,是我,罗小枕。”连这句话都让他觉得恍如隔世,他喉头发紧,心里不太确定娄争会不会开门,但是不开门也没关系,反正他吃的闭门羹足够多,再多一个也不会怎样。
门开得很快,娄争把他拉了进来,眼睛都没看他,去了书桌前,“坐床上。”
“不用了…我站着就行。”罗小枕没觉得自己能在这里待多久,上次伤心得要命的时候不争气地掉了眼泪,还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后来又和他赌气,一边忍着想念一边又努力避开他,娄争应该会觉得他很麻烦,很娇气。
“你是来罚站的吗,去坐好。”
罗小枕警惕地说:“我不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娄争手里好像拿了什么东西,走到他面前,“手伸出来。”
“干什么呀。”罗小枕好奇地问。
“不是说受伤了么,我看看。”
罗小枕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背后去,“这有什么好看的…”
娄争见他还想往后退,捉了他的手腕却只看到他紧攥的拳头,因为太用力,小巧的指节都泛着青白。
“松开。”娄争看着罗小枕的眼睛下着命令。
罗小枕最怕听见他这样的语气,手上散了劲,贴着创口贴的手指露了出来。
娄争不由分说便拆掉了那个创口贴,罗小枕惊讶地想要缩回手,娄争手上却加了力,不容他退缩,“别动。”
“你拆它干嘛呀……”
娄争没有回答,看罗小枕指腹的伤口看得认真,那里已经凝起了一道小小的血痂。自他认识罗小枕以来,好像经常能够看到他身上会有些莫名其妙的伤口,之前看到他手肘上的淤青,和一旁的肤色对比显得有些触目惊心,没忍住问了原因,那人却想了想,说不知道。伸手使坏地轻轻一摁,他也只是不自觉地蹙了眉却没说一个疼字。娄争以为按照罗小枕的性格,应该会说很疼之类的话,但是没听到,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没事。
明明是怕疼的,却总是不小心,给自己制造那么多小伤口。
娄争拿出另一个新的创口贴,拆了给他贴上,罗小枕呆呆的。
娄争的表情认真得像在给他戴戒指,只是可惜伤口并不在无名指。
“好了。”娄争摸了摸罗小枕的那根手指,惹得他指尖一颤。
“为什么…要换掉呢?”
娄争轻描淡写道:“看着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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