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在看什么?”岳含舒被岳释抱在怀里,许久没再察觉到他们的身体重新动起来,她看向其他地方的目光被短暂地收回,好奇出声。
随后,她的大眼睛随着岳释的目光朝前面看去,顿时看到一道画架前的石凳上坐着两个背影颀长,好像是大哥哥与大姐姐的人。
左边那个头发很长,随意地拢起而扎,应该是大姐姐。
右边那个在画画,画画的时候却还要遮着耳朵……哦,现在放下来了,是个大哥哥。
和其他人相比,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岳含舒稚嫩的小脸却忽然大人似的皱起眉头,那个长头发的她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肯定不喜欢,说不定还很讨厌,因为她现在就在不开心。
直到下一刻,她瞪大眼睛确认了,那个长头发的根本不是什么大姐姐。
他是上次抢自己棉花糖的坏人!
而那个画画的更不是什么大哥哥,岳含舒生气地指着岳或的背影指名道姓:“岳或!”
“爸爸,是岳或。”岳含舒不开心地转过头看岳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肯定是故意的,他肯定又要和我抢爸爸……我讨厌他,我们快走叭。”
岳释的视线并未收回,脚下也没动,道:“含含,没有人能够抢走你的爸爸。不要闹哈,妈妈就快回来了。”
刚去不远处给岳含舒买了根糖葫芦的许静叶回来,隐隐听到他们对话,没出声打断,而是先不自主地随着岳释的目光而寻。
她秀气的眉尖当即轻蹙,在岳释转过头来之前又舒展,不亲不疏地表达:“这孩子怎么会在这儿啊?”
岳释回首,道:“和朋友一起出来玩吧。”
“嗯。”许静叶又随意看了眼岳或,想立即走,但又怕太刻意,便没动。
站在她旁边的人就是知名画家,虽然岳释近几年没有什么太满意太出圈的作品,但许静叶也见过真材实料,懂得好坏。
收回视线前她不咸不淡地随口评价了句:“他看起来好像不会画画,手法很青涩,但画的图像……好像还行。”说到这她轻笑了声,没任何恶意,道,“确实不像你,他没什么天赋。”
往常提起这个儿子,岳释的反应都是淡淡的。
岳或并不优秀,身上也没任何闪光点可以用来倾心培养,所以实在没什么好关注的。
而这点,恰巧让许静叶很满意。
现实里多的是夫妻离婚,而他们的孩子,总是会没自知之明地周转于两个家庭之间,势必要搞得父亲和母亲的新家庭一起支离破碎。
虽然岳或这些年是跟着沈婉生活,他也从来没有主动找到过岳释的家里,可许静叶仍然怕他会给自己的家庭带来不愉,打心眼里不想看见他。
之前有两次,岳或在上下学的路上碰到岳含舒,对她女儿表达出“那也是我爸爸”时,就已经很让许静叶不开心了。
抚养权又没判给岳释,还算什么是他爸爸。
她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时常和丈夫与他前妻生的孩子一直碰面,她可没道理去喜欢、去善待这件事、这个人。
可岳或毕竟是岳释的亲生儿子,许静叶也没和岳或有过任何交集,她不能太刻薄。
所以每次遇见,能够表现的就是不刻意亲近也不过于疏离。
往常听见许静叶说这些,岳释都会附和着表示赞同,最初时他还会语气些许嘲弄地道:“他会画什么东西?都是些幼稚的小儿科玩意儿。我的天赋是一点没遗传到,全奔着沈婉去长了。”
许静叶以为这次她仍会得到附和,却没想到岳释只是又深沉地在远处盯视了片刻岳或,忽而出声道:“他会画。”
“嗯?”似是没听清,许静叶确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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