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或浑身微僵,设想过的被上场面再次涌入脑海,这下他竟然莫名确定,今天如果林是非没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他好像是真的会对自己做出那种不友好的行为。
从小缺爱的岳或很会察言观色,不然他就不会在沈婉与岳释吵架的时候,跑过去哄完妈妈再哄爸爸了。
他立马张开五指握住林是非的手,指节主动嵌入他指缝,给予对方十指相扣的安全感,声若蚊呐地表达道:“我现在就已经除了哽咽求……哄你,什么都不能做了啊,你还要我怎么样嘛……”
林是非垂眸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音色柔和了些许:“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星星那么害怕我干什么?”
他抬眼:“不准怕我。”声线转而又变得些微可怜,“不要怕我,Darling。”
“……没有害怕,”岳或较为正色地开口,满足对方的控制欲对他表达自己的心情,“我只是有点紧张。”
林是非问:“紧张什么?”
反正今夜都已经说得足够多了,他对林是非剖析自己,想必林是非也不会对他说谎。
岳或后脑勺靠着墙壁,觉得大腿有点凉,还有些比较明显的疼,便默默地捞过被子盖住,并将其夹在中间不让大腿的皮肉彼此碰到,不然很磨得慌。
思忖片刻,他道:“就是……如果我今天晚上没有跟你好好解释,或者我没有提前慢慢地告诉你其实我会画画,然后你又像今天这样突然发现了……那时候你会做什么啊?”
“我会做什么?”林是非的视线随着他盖腿的动作下垂又转而收回,闻言低喃般地重复这个问题,随后他忽而莞尔浅笑,半真半假地说道,“当然是把星星锁起来啊。”
岳或双眼微睁,试图从林是非脸上找到开玩笑的意思。
但是没有,完全没有。
林是非舌尖轻抵后槽牙,抬眸直视岳或的眼睛,几乎一字一顿道:“锁起来好好调教。”
调什么?
岳或觉得林是非在说一种很新的东西。他不太明白,并且似乎……也不是很想明白。
捏着被子的手缓缓收紧,手背有不明显的青筋微凸,岳或后面是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他喉结轻滚,已经下意识将呼吸微屏,此时他能感受到的所有心情……害怕有,紧张有,不安有,期待有,悸动也有。
林是非从来没有对他表达过这样的诉求,这是岳或第一次亲眼看见、亲耳听见,林是非用一幅极度认真且执拗的神情,平静地说出“把你锁起来”的言论。
岳或自然是害怕紧张且不安的。
早就已经知道林是非有心理疾病的岳或,能够理解林是非对好朋友的掌控、占有,但猛然听见这种完全不是好朋友间才会有的“想要”,就已经短暂地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可岳或从小没有人爱,是林是非小小年纪毅然决然地来到他身边,给予他勇气力量,给予他特别浓烈的喜欢在乎。
岳或贪恋这抹来之不易的朋友情感,如果能被这样的人锁住一辈子……从小便知道自己居无定所虚无缥缈的岳或只会觉得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家,他可以在这个家里哭、笑、吵闹。
所以他自然又是期待且悸动的。
直至最后,在看着林是非那张永远都会对他很好的面容,岳或方才被“锁起来”的紧张不安逐渐被驱散。
而且林是非只是因为太在乎他了,不然根本不会对他有那么深的控制占有欲,也许这就是林是非自己说的对岳或的执念。他们是彼此唯一的好朋友,当然要永远都陪在对方身边。
岳或现在还喜欢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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