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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时有离得不远的人经过,绝对能够听去全程。
林是非握着岳或的手腕缓慢地停在原地,没再往前走,他在大概三米远外的地方,冷漠地盯向陈谭渊的背影。
眼底的沉郁浓得几乎要化不开,在暗淡光线的衬托下,竟然显得有些骇人。
刚刚才被严肃“拒绝”,黎风遥对这种眼神的感知能力的反应还挺迅速,立马就下意识地看去了林是非的方向。
而后他便挑起眉梢,怕被殃及池鱼似的悄悄往后退几步,把更宽阔的场地让出来。
“Darling,你先去找爸爸妈妈,”林是非抬手轻握岳或的两边肩膀,让他转身面对林倚白的方位,随即双手使出微微向前推的力度,在人耳边轻声道,“不要回头偷看。”
“我知道星星自己就能打得过他,但是他太脏了,我不想让你碰他。”
早在余光瞄到陈谭渊的那刻起,岳或便猛然想起林是非昨天跟他说的,他还给陈谭渊发了邀请函,还说要打死他。
思及到此,岳或慌忙侧首和人对视,有点急,小声道:“林是非,你不要冲动,而且这是在你的成年礼宴会上啊,你……”
“我不冲动的。本来我没想在这里教训他,但是他故意让别人勾搭你,”林是非脸色冷得可怕,声线里都犹含冰渣,“没事的星星。”
“Darling,我有分寸。”
岳或没回头,没应这句,因为他的心底……竟然在动摇。
刚满 16 岁那年的惊惧伴随着每天的成长,成为了岳或许久都驱不散的噩梦,让他在很长时间里都无法正确地面对感情。
在林是非早就喜欢他,并以哄他的名义而吻他的额头时,岳或的第一反应都不是林是非喜欢他,而是很慌张地在想是不是他对林是非进行了“暗示”,又或者是“勾引”,所以才会让林是非吻他。
陈谭渊说他摸他的腰,他想要强迫他,都是岳或在他面前予以了性暗示才会如此。
简直恶心肮脏得要命。
可这些事情,岳或都拿不出任何证据,陈谭渊就像深沟里的臭虫,明明该有报应,但他依然过得风生水起。
好像任何人都制服不了他。
但是……岳或不想看他过得那么好。
坏人为什么没有恶报?
坏人必须要有恶报。
不然岳或早死了。
他不会再拥有林是非,不会再拥有温暖的家,不会再抓住热爱的画画……只会变成很快就能被忘记的、不优秀且无足轻重的坏孩子。
死了以后对陈家、对所有不爱岳或的人来说,才显得干净。
不知沉默了多久,岳或无意识地轻眨眼睫,从两年前手持凶器的恐惧中回神,轻声问:“林是非,你会受伤吗?”
闻言林是非温柔浅笑,低声的回答铿锵有力。
他道:“不会。”
岳或便向前走了,不回头往后看,步伐缓慢地“赶紧”去找林倚白打算让他过来拉架。
“……”
林是非走过去装模作样地和陈谭渊交谈了两句,接着不知说起什么,便只听一声沉重且明显处于暴怒中的“嘭——!”
场边光线最暗、位置最靠外的摆放甜点的桌子突然被大力地碰翻。
陈谭渊双眼大睁,无比痛苦地捂着胃部跪缩在地上,脸上的血色都瞬间褪去了,痛得连喊都喊不出来。
他震惊地抬头看向站在他面前而居高临下看他的林是非,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在自己家举办的宴会上对他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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