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临川道歉:“对不起崽崽,竹子,是送给我的吗?”
祝星言吸了吸鼻子,在梦里都不敢把那份上不了台面的心意说出来,他怕竹子再被拔掉。
“你逼我签协议……还嫌弃我变不好人形……”祝星言哭喘着闭上眼,感受到后颈干瘪得半个腺体,难过得要碎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特别特别不想……可我吃了好多药都没有用……”
“你吃药了?”
季临川想起刚才在浴缸的垃圾桶里看到的橘色空药管,立刻明了:“你吃了兴奋剂?”
祝星言委屈地“嗯”一声,说:“我在分化期,不吃药就会变成小熊,不能这样……我想和你有一场完完整整的婚礼……可我后来……后来太累了……撑不住了……”
季临川眼眸湿红,心口最柔软的地方破了一个小洞,他不敢想刚才的几个小时里祝星言该有多绝望。
不惜吃药也想给自己一场完整的婚礼,可他却把祝星言诱导进发情期后转身就走,不闻不问。
“抱歉崽崽,以后不会这样了。”季临川亲吻他的脸颊,温热的唇克制地轻狎。
祝星言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里湿朦朦一片,仿佛有珠光闪烁,不似清明。
季临川的样子和他在脑海里肖想过的几乎没有出入。
瘦长骨相,凛然面庞,狭长的眼和山骨般的鼻梁,是天生薄幸却动人的长相。
这样的脸仿佛剑的双刃,勾着人靠近的同时却又逼着人远离,那份生人勿近的清冷疏离就像是一片森严的钢铁森林,森林里矗立着一座经年不化的冰山。
人人都畏惧,战战兢兢不敢靠近,怕被他冻伤。
但只有祝星言知道这座冰山里到底包裹着一颗多柔软的心脏,柔软到他当年只不过分享出一点温暖的肚肚毛,就无措地、争先恐后地化掉。
他突然觉得心疼,衰竭的心脏被蓦地掐住。
祝星言慢慢抬起头,用毛茸茸的耳朵蹭了蹭他的下巴,然后羞臊地藏起脸,抓着他给自己揉肚子那只手,一点点往下送。
边送边打开自己。
Alpha的温柔让他感觉到舒服和安全,同时心口的酸涩让他在“梦中”鼓起勇气,也想给季临川一点快乐。
于是放下戒心的小熊迷迷糊糊地勾起了别的渴望。
他还在发情期,光靠信息素和抚摸可不够。
可季临川却猛地抽出了手。
那样的亲密太过了。
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讲明白——
祝星言当初忘记他是怎么回事?
祝家为什么要用那么下作的手段来逼他结婚?
这场婚姻的出发点究竟是只为治病还是多多少少掺杂了一些喜欢?
这些问题全都不清不楚,他太珍惜祝星言了,不想趁着发情期的意乱情迷唐突了他。
那样对他不尊重,也不公平。
“我去给你倒杯水,煮点吃的东西,二十分钟后回来。”季临川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这是隐晦又明显的拒绝了,祝星言难过地小口喘着气,任性地不放开他,用很大的力气抓住他的手。
“别走……”
含糊沙哑的呜咽,好像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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