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睡客厅。”
他欣然同意,又噙着笑问:“那我睡哪儿?”
“……嗯?”
祝星言一下子不吭声了,连毛脑袋都僵住了,整只熊都维持着要蹭不蹭的姿势呆若木鸡。
睡、睡哪儿……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除了仅有的那间卧室还能睡哪儿……
祝星言挠了挠自己,觉得季临川现在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诡异,像是憋了一肚子坏水还在装好人。
但很快他又用力甩了甩脑袋,怎么可能?
小冰块以前嘴笨得连话都不会说多两句的,怎么可能会戏弄人。
于是他开始给人找理由:本来么,否决了别人的方法,就应该由他来提出新的解决措施,季临川这样问他无可厚非。
但偌大的家里能睡人的地方除了楼下客厅就只剩了楼上卧室,那他让季医生也住到卧室里来和邀请人家一起睡有什么区别?
小熊猫的脸蛋登时烧得桃红,四只爪爪尖都无意识地张开了一些。
他把脑袋从人掌心移开,低下头去叽里咕噜地转着眼睛,死活不肯和季临川对视一眼。
但alpha并没打算放过他。
小时候再木讷寡言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季临川现在已经快三十岁了,心里朦朦胧胧渴望过的就只有这只小熊。
如今好不容易把人圈进了自己怀里,还名正言顺地结了婚,仿佛干多出格的事都是天经地义。
那现在眼睁睁看着这只小熊猫又乖又呆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副想要邀请自己一起睡还说不出口的样子,不逗的是傻子。
他是寡欲,但他不是和尚。
季临川又往前进了一步,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说啊,你打算把我安排到哪儿去睡?我都听你的。”
祝星言哼哼了一声,眼一闭心一横,抬爪一指楼上并准备瞎叫唤两句,反正季临川也听不懂,嘿嘿。
却不成想刚一张嘴手机屏幕就挪到了眼前,上面刚打开的翻译器界面那么老大。
季临川捏着小熊耳朵,逗他:“说吧。”
一口气刚提上来就憋了回去的祝星言:“……”
别太离谱了……
他哼哼两声,像只被扎破了的小皮球,瞬间泄气,脑袋里涌现一黑一白两只小熊天人交战。
黑色的那只熊猫义愤填膺地控诉:怎么刚才鸡同鸭讲那么老半天也不见季临川把翻译器拿出来,偏偏这时候拿出来了,他是不是故意的?
白色的那只则狗腿地拍拍黑色那只的脑瓜,苦口婆心劝慰:不会啦,小冰块那么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戏弄人呢,他认老实人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的。
两只小熊拉拉扯扯半天也没拉扯出个所以然,最后祝星言带着一脑袋的浆糊,仰头对着翻译器飞快叫了两声,叫唤完火速转身,把脸埋进了小沙发里。
与此同时,翻译器里传出一句可以拿去做新闻联播的广播腔男低音,一字一句道:“那、就、让、我、们、一、起、睡!”
短短八个字,何其的字正腔圆,中气十足,深沉中带着朝气,活泼中带着诡异,宛如穿着沙滩比基尼的“性感”小熊给自己系上红领巾,高喊:时代在召唤。
季临川刚挑起的嘴角愣是僵了一半,“……”
逗了又没完全逗。
他屈指摸了摸鼻尖,看着小熊猫QQ弹弹的小毛屁股因为尴尬抖啊抖啊抖,第无数次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手,说:“好。”
但又不忘先给他打个预防针:“一起睡当然好,但是崽崽我要先提醒你,卧室的床并不大,我的睡相也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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