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柔很轻,脸上却像是结了一层温度零下的冰霜,眉目深邃锋利,浑身低气压吓人。
叶温余好像从来没见过严琛这个模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想,他应该能理解池冬亭说严琛又冷又凶,生人勿近的话了。
看起来确实很凶,一点也不好相处。
可他还是一点没觉得他可怕。
甚至觉得这样异于平常的严琛,看起来格外的……可爱,像只发脾气的大狼狗,看着唬人,实际稍微哄哄就能委屈巴巴冲人撒娇。
“没事的。”叶温余低声跟他说:“看着严重而已,只是擦破皮,几天就好了。”
严琛没说话,表情也不见好。
很快膝盖的伤处理完毕,严琛扔掉用过的棉签,换了新的,沾上黄褐色药水,继续处理叶温余的手。
手腕,手指,指尖,所有平时在他眼里等同瞩目的存在,如今都比不过掌根那片淋漓的伤痕。
经过清洗的创口看起来更加脆弱破碎,刚擦掉一点血痕,很快又有新的鲜红渗出来,擦不干净,只能等待它自然凝固结痂。
严琛嘴角拉得笔直,托着叶温余手背的手几乎没有用力,而握着棉签棒那只手手背是明显脉络分明的青筋。
上完药,扔掉最后一根棉签,严琛拧上药水瓶盖时,眉心忽然被轻轻碰了一下。
手上动作一顿,他抬起眼皮去看叶温余。
叶温余用的是受伤的右手,蹭过严琛眉心褶皱的指背轻微发热。
“真的没事,只是摔了一跤而已。”他缩了缩指尖:“你别皱着眉头了。”
严琛视线略过指尖落在他脸上,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才低声问:“痛不痛?”
叶温余想摇头,又觉得这样的否认一点信服力也没有,于是换了个听起来更诚恳的回答:“只有一点。”
说完,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腕被一只手掌握住。
严琛阖着眼睛低下头,将额头搁在他手背,没有压上很多重量,一种近乎于臣服的姿态,却叫叶温余心跳无端漏了一拍。
“对不起。”
叶温余听见严琛这样跟他道歉。
“为什么对不起。”
叶温余感受到他额头的温度,睫毛颤了颤,总觉得手背也在升温:“又不是你撞了我。”
严琛:“撞到你的人是刘冰然。”
乍一听见这个名字,叶温余只觉得一点耳熟,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他们宿舍那个不讨喜的室友。
“或许只是巧合。”
叶温余不觉得这件事有严琛的责任,也不想让他因为这个自责:“他不认识我。”
严琛没应声,不知听没听进去。
半晌,他抬起头,握着叶温余的手翻到掌心朝上,认真看擦伤的地方:“会留疤吗?”
叶温余摇摇头,不字刚出口,掌根一凉,严琛靠近帮他吹了两下。
凉意只维持了短暂的几秒钟,紧接着,被吹过的地方就连同耳根一起开始发热,不是擦伤时那种火烧火燎,更像被一根带有温度的羽毛来回在挠。
喉结悄悄滚动了一圈,没说完的字眼也说不出口了。
血结痂了,严琛很快松开了他的手,站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叶温余手上一空,总觉得点不适应,又不可能再塞回严琛手里,只好蜷起手指握住,点点头作势要下床。
脚还没碰到地面,就被按住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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