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漆月伸出手:“我还给奶奶带了点心,你要吃么?”
漆月低头,喻宜之白皙的掌心里托着个造型可爱的粉色点心,像一朵绽开的花,薄如蝉翼的包装纸上写着行云流水的日文。
所有元素都透出两个字:很贵。
是喻宜之刚才顺手从给漆红玉的点心盒子里拿出来给她尝尝的,漆月皱眉刚要说话,角落里冲出一个熊孩子撞在喻宜之身上,漆月赶紧一拉她,但她手里的点心已经被熊孩子抢走了。
喻宜之看上去吓了一跳,听漆月在她身边很大声的骂:“陈大宝你找死啊!”
一脸鼻涕的熊孩子躲在楼梯拐角冲她们笑,忙不迭扯了包装纸就把点心塞进嘴里,浑不吝对她们做个鬼脸。
漆月:“我他妈……”
喻宜之拉她一把:“算了,一块点心而已。”
漆月低头看喻宜之的手,明明那么白净无暇,被周大宝一抓却留下一道黑色印子。
漆月眉头越皱越深。
不,不是一块点心而已。
是贪婪,粗鲁,甚至不讲廉耻。是陈大宝替漆月向喻宜之,展示出了她所属的那个世界拥有的那些特质。
像过分逼仄的房间,公共洗手间透出的怪味,掉皮的灰墙和沾满黑色油污的电线一般,在正午阳光中暴露无遗。
在喻宜之眼前暴露无遗。
漆月耳朵发烫,看着喻宜之一袭白裙加勾了细致花边领的白毛衣,站在这旧筒子楼里那么格格不入。
“喻宜之,这是你该来的地方么?”
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狼狈的一面暴露在你面前。
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提醒你与我的生存环境有多不相衬。
“你到底缠着我干什么?之前你说要谈恋爱,我说跟你谈你又不要,那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她捏住喻宜之的下巴,喻宜之看上去并不害怕:“我说了我来看奶奶,还有,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帮喻彦泽改装摩托车那事,我已经帮你拒绝了。”
“你说什么?”漆月捏她下巴的手指越发用力,直到喻宜之雪白的下巴出现一道红印,她才一把甩开,用逐渐发红的眼睛瞪着喻宜之。
喻宜之:“他侮辱你。”
漆月冷笑的好大声:“侮辱?”
漆红玉的咳嗽声隐隐从屋里传来。
漆月一把扯过喻宜之的胳膊,拉得她踉跄两步到走廊边上:“大小姐,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住在这样地方的人,该在意的是有没被侮辱么?我们在意的是能不能活下去!”
“你知不知道你帮我拒绝掉的是什么?”
是我唯一的亲人生存下去的机会。
喻宜之轻轻抬手,摸了摸漆月的头顶,像在安抚一只暴躁的猫:“你奶奶的病,我有办法。”
漆月喘着粗气。
喻宜之掏出手机给漆月看:“这是一家全国有名的基金会,每年会帮很多绝症患者支付手术费用,换取生存机会。我已经写了申请信,很快就会通过了。”
“你怎么知道会通过?”
漆月不是不知道这样的基金会,她也咨询过,但每年需要帮助的人实在太多了,按顺序排要排到两三年后。
喻宜之:“我以前去英国表演钢琴的时候,跟一个男生合作过,我帮那男生掩盖过一个小失误拿了奖,而他妈妈就是这个基金会的董事,她会帮我这个忙的,奶奶立刻就能拿到钱。”
“你这是插队走后门,那其他需要钱的患者怎么办?”
喻宜之笑了一声,那是一个近乎冷漠的笑。
她笑看着漆月,眼睛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我还以为至少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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