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漆月笑了一声,大头也没听明白那笑是什么意思。
但这会儿喻宜之就怼在他面前,黑眸沉沉的看着他,一副不说就不松手的姿态。
大头这小混混看起来怂,其实从没对漆月以外的人服过软,这会儿却不得不跟着喻宜之说:“请你别为难我,喻宜之同学。”
喻宜之:“你让我上车我就不为难你。”
“我k,你这人怎么不讲武德!”
“这车我今天肯定要上的,除非你把我手掰开。”
大头是真不知道这人从那儿看出他有“恐女症”的,除了漆月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哪儿敢碰其他女的一根手指啊!
喻宜之强行拉开车门,坐到他旁边,这时漆月从副驾下来,拉开他那一侧的门:“下车。”
大头赶紧滚下去了,本以为漆月要把喻宜之拉下车,没想到漆月自己坐进去关上门,瞟了大头一眼,大头麻溜的自己滚去副驾坐好了。
漆月纤长的手指敲敲椅背:“师傅,开吧。”
窗户大开着,冬天的风灌进来,入了夜,虽不凛冽到底也带着寒意,大头发现喻宜之这人真挺倔的,一头柔顺的长发被吹乱跟漆月的红发纠缠在一起,都快被吹成草泥马了,她却一声都不吭。
漆月的声音从乱糟糟的头发里传出来,挺冷的:“喻宜之,这是你自己非要来的,你可别后悔。”
喻宜之:“嗯。”
大头松了口气:漆月到底是同意了,不用他夹在中间为难了。
嗯等一下,他渐渐回过味来:漆月既然同意了,刚才特意换到后排干什么?难道就为了面对面跟喻宜之撂句狠话。
大头的大头里冒出个大胆的想法:虽然他恐女但到底是个男的,漆月是不想他这男的跟喻宜之坐在一起?
不能吧!以前漆月交女朋友的时候,各种男的跟她女朋友勾肩搭背的她没说过半句不行啊!
这时漆月忽然凑近,在他脑门上一弹:“你贼兮兮的看什么呢?”
大头捂着额头回头:“没什么没什么。”
好嘛,看都不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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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开到山脚下,三人一起下车,师傅开着车一溜烟跑了,好像一秒都不想在这多待似的。
大头咧嘴:“怂货。”
对不混街头的人来说,这里确实是禁地一般的存在。一座废弃厂房被当成了据点,一个打烂一角的玻璃柜立在门口,摆满各种啤酒和泡面,几块不知从哪个倒闭舞厅拆下来的灯牌亮着诡异的光。
已经有不少人聚在里面的,抽着烟,乌烟瘴气的几乎看不清人,连大头这种老烟枪进去都被呛的咳了两声。
门口堆着生锈的钢管,好像随时操起来就能变武器。
这里是堕落、危险、不知天日的代名词,是普通人迫不及待想远离的泥沼,可大头一回头:喻宜之还跟着呢。
有人透过蒙蒙烟雾看到漆月:“漆老板来了。”抛给漆月一支烟,眯眼看向她身后:“哟,怎么带了个学生妹?”
他笑着冲喻宜之走过去:“小妹妹,第一次来啊?”烟雾全喷在喻宜之脸上。
漆月好整以暇的靠在一旁抽烟,好像等着喻宜之自己被吓走似的。
混混:“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喻宜之:“挺好的,就是那儿电路接错了,下雨天可能有危险。”
“我k,哪儿啊?哥哥这棚里全是改装过的摩托车,可不能烧了。”
喻宜之:“你过来。”
她很认真的跟混混讲着电路为什么错了,应该怎么改,认真得像在做一道物理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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