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十七岁唯一载过的人,现在还坐在她身后,无论在世人眼中她们如何不搭调,喻宜之以自断前路的决绝来到了她身边。
身后温暖的热度传来,驱散心底的荒凉。
喻宜之抬手,轻轻梳理着她被风拂乱的长发,在她脑后束成一个马尾。
她回头:“做什么?”
这时喻宜之手指撑开另一个皮筋,把自己的长发也束成一个利落的马尾,面色仍是很淡,但双眸在一片暗淡夜色中,却显得格外闪亮:“你刚才骑尽兴了么?”
“连我都还没尽兴。”她重新搂住漆月的腰,贴住漆月后背:“漆老板,你是不是不行?”
漆月吊儿郎当的笑了一声。
喻宜之这个人啊,哪里是车坏了呢。
她不再多说,发动机车,化作奔腾在夜色中的一只野兽,恣意咆哮。
山路上再没其他车辆干扰,血液中的躁动尽情释放。
机车轰鸣是极致的喧嚣,而银白的月光又勾勒极致静谧的一幕,她和喻宜之是浅银溪水中仅存的两尾鱼,在时光中溯流而上。
又来了,这种整个世界只余她和喻宜之的感觉。
奔腾着恬静,喧闹着美好,那种感觉也许就是岁月本身。
一路飙到山顶,漆月刹车,透过树梢望过去,月亮没了灯光干扰,比山下显得更透亮。
漆月下车,蹦了两蹦,好像指尖便能触到月亮。
喻宜之看着她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棒棒糖。
肾上腺素急剧分泌后的甜食让人欣快,漆月伸手接,喻宜之躲开,撕开包装纸后,直接喂进了漆月嘴里。
漆月那双妩媚的猫眼眯了两眯,看上去越发像只满足的猫。
从七年前开始,喻宜之在家里、包里、口袋里就总给漆月备着各种零食,现在她回来了,这种习惯也跟着回来。
“喻宜之,我可没给你准备糖。”
“那你输了。”喻宜之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漆月挑唇,靠在机车上:“谁说的?”
伸手揽过喻宜之的后颈,吻了上去。
橘子味的甘甜滋味被柔软的唇瓣加持,让原本清淡的月光粘腻的化不开。
连耳畔的风都被枝头过滤得温柔。
喻宜之素来清冷的眸眼弯起,化作柔雅诗篇恰到好处的注脚。
直到漆月放开她,把棒棒糖重新塞进嘴里,眸子亮亮的。
这时,漆月的手机震动起来。
“喂,大头。”
“漆老板,江湖救急!”
山顶太静,喻宜之站在漆月身边,大头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
漆月离开后,钱夫人的酒楼就交给大头管了,这时说的正是酒楼的事:“张董本来定了吉祥厅,人都到了,结果王总带人来非要也用吉祥厅,我说给他免费用功成厅都不行,他妈的谁都不想丢面子,两拨人互不相让,怎么办啊?”
漆月沉吟一下:“去华亭找阿萱。”
“找阿萱干嘛?”
“阿萱在华亭有个小姐妹叫小婷,上次王总妹妹到华亭吃饭,小婷帮她解过围,她挺感激的,把联系方式留给小婷了,让小婷联系王总妹妹帮着劝一嘴,应该管用。你去找阿萱,她会帮你这个忙的。”
“可以啊漆老板,还真什么都难不住你。”
漆月笑了声,懒皮懒骨的捏着手机,眼底却闪着桀骜的光。
大头忙不迭:“行,那改天请你喝酒,我先去处理。妈的这两拨人要是真闹起来,酒楼今晚的生意就玩完了。”
漆月收起手机,连那动作都透着利落。
喻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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