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等一点火光,而是在驯一条野犬。
对视片刻,韩琛蓦地迈开步子走向晏珩西。站定,从男人手里接过打火机。从上往下的视线,韩琛看到晏珩西抬起脸来看他,瞳仁漆黑,一双多情眼里满是流动的碎光,眼头下勾,狐狸般黠魅,眉眼间还盛着看好戏般的作弄。
晏珩西夹着烟,随意把滤嘴咬回嘴上,微微抬头,等韩琛来给他点燃今晚的第一支烟。青年滚了滚喉结,弯腰凑近晏珩西手边。金属帽盒嚓地一声拧开,蓝色火苗在手中窜起,韩琛另一只手虚虚半合,笼着跳跃的火焰,微微放轻呼吸。
火焰在轻微流动的空气间极小地波动。火舌舔上烟草尾部,卷纸燃烧的声音细微地传来,连带着烟丝遇火蜷曲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安静地炸开。
极短的一瞬间,晏珩西拿开指尖,朝韩琛吐出了一口白雾。韩琛猝不及防吸入一口烟雾,呛了几口,味道却没有想象中的刺鼻,烟草味道浓而不冲,还有淡淡的巧克力味。像极了晏珩西这个人,浓郁醇烈,一旦受他麻痹渐入佳境,又被突如其来的辛辣弄得措手不及。
烟雾弥漫,晏珩西的脸隐在其中,看不清神色,却依然能见他抽烟时张开的唇和线条优美的下巴。
这样的人,不是自己可以触碰到的。
“不是说要喝酒。酒呢?”晏珩西身体向后,靠在一线沙发背上,手臂伸出去懒懒搭在椅背沿面上。男人见状忙拿过一瓶柏图斯,殷勤地开好给晏珩西倒上。
中途,晏珩西突然开口问道:“杜邢潇呢?”男人愣了愣,反应过来晏珩西在问什么,立刻接上问题:“邢潇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之前玩得太开被他家老头子知道了给拘在家里了,前段时间不知道又触了什么霉头被打得很惨,现在还成天被小报记者堵着拍,被老爷子一怒之下赶出家里,也有够惨……”
“活该。”
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略带诧异地看向晏珩西。对方不咸不淡地看过来,笑意冷酷:“怎么,我说错了吗?就凭杜邢潇做的那些王八事情,他不活该吗?”
摸不清晏珩西的心思,男人不知道杜邢潇哪里惹到晏少爷了,让人听到他遭难现状还能够叫好。
深宝石红的酒液漾在高脚杯里,色泽深邃,香气浓郁。晏珩西却没有动放在眼前的美酒,只把目光投向了挺直站立的青年。
“把酒喝了。”
闻言,韩琛拧了拧眉。他没有喝酒的嗜好,也从不喝不明人员的酒。何况,那杯酒是献给晏珩西的。
看着韩琛不情愿的样子,晏珩西笑了笑,转向男人说:“小朋友没见过什么世面,不介意让人尝尝好东西吧。”听起来像询问,语气却没有商量的意味。
韩琛却没有丝毫受到馈赠的愉悦,只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成了晏珩西套上牵绳的狗,眼前的酒不过是主人高兴时赏赐的东西。
男人没有不顺晏珩西心意的余地,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当然,晏少随意。”随后目光转向韩琛,打量了青年一会儿又转回来,语气讨好:“这位小朋友俊得很啊,难怪能得您青睐,是您新的情人不成。”
听到这,晏珩西笑容更加恶劣,目光直直落在韩琛身上,看着人的眼睛说:“不是情人。”
“新收的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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