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骗子,韩琛。”控诉到最后甚至带上了委屈的意味。
韩琛被这一句“骗子”拉回神,视线重新落到晏珩西脸上,才惊觉男人眼里的隐忍不发。客厅的吊灯色温偏冷,白光倾斜下来时,把晏珩西的脸照出一片玉器的透明感。他站在光下,既因为患失虚张声势,又因为珍视强自克制,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而让他觉得委屈的,韩琛的失约不可推卸。
看着晏珩西无可发泄,只能紧紧抓住自己衣服的样子,除了难以言喻的脆弱感,韩琛心里竟诡异地生出一丝……可爱。
“抱歉,我……”
“算了。”晏珩西似乎累极,不想再继续计较下去,松开手里抓着的衣料,再开口时,把所有失态都收敛好,又变回高高在上的晏先生,“你……”
一个“滚”字终究还是难以对着韩琛说出口,喉结上下滚动,晏珩西最终还是说:“你走吧。”
转身欲上楼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住手。青年似乎走近了一步,微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你知不知道你很不讲道理。”一言激起又一层怒意。在激怒晏珩西这件事上,韩琛着实天赋异禀。男人本来都打算要他走了,却还被反过来指责不讲道理。晏珩西刚摁下去的怒气又重新席卷,用力收回被韩琛握着的手,刚转回身意欲出言嘲讽,却看见青年认真的神色。
临到嘴边的恶言恶语又咽了回去。晏珩西起了兴趣,想知道韩琛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要怎么指责他不讲道理。韩琛的举动却在意料之外。青年随着他坐下来的动作迁移目光,随后便说:“您等一下。”说罢向着玄关走去,返身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双拖鞋。
鞋被稳稳放到晏珩西脚边,韩琛的声音适时响起:“您没穿鞋,容易着凉。”
晏珩西看了一眼韩琛,露出个意味不明的轻笑,脚尖便随意地踏进拖鞋里了。男人坐得散漫,翘着腿,拖鞋一垂一垂地挂在前脚掌上。
“你想说什么。”晏珩西抬起一只手臂横在沙发椅背上,毫不在意地看过来,“对于我这种不讲道理的人,还有沟通的必要么。”
韩琛闻言,只是低低地叹了口气,而后走到晏珩西面前,单膝着地蹲了下来。韩琛比晏珩西高小半个头,知道他心高气傲,因此每次说话时都会微微低下头来,以便人与他平视对话。但青年鲜少以这样仰望的姿态看着他,自下而上仰起脸来,仿佛自愿向心爱的人低头一样。
“听人把话说完好吗。”不知怎么,韩琛开口时晏珩西竟听出了淡淡的迁就意味。
“没有一直待在房间里,抱歉。”竟然是道歉。
“我答应过您要留下来。今晚并没有要走的打算,看您睡着了,就到楼下来了。”
“至于您说去找时安,”顿了顿,韩琛极浅地笑了笑,“我们早就分手了。”
“我没有在耍你。”
韩琛说得认真,倒是晏珩西先觉得有些微的不自在。逐字逐句的解释,反而显得晏珩西在无理取闹了。事实也确实如此,晏珩西突如其来的怒气,随意曲解的行为,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都昭示着他的过份行径。失态都来自无法握紧的不确定和自以为是的被欺骗,晏珩西一通发泄后,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讲道理胡乱迁怒。那么还在闹什么脾气呢?
晏珩西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可理喻,但心里真的好在意韩琛的做法——他宁愿下楼睡沙发也不愿意和自己睡在一起。
韩琛仍是仰望的姿态,定定地看向晏珩西,像在渴求一份原谅,或是等待新的要求。晏珩西像是难以直视这份真挚的歉意,偏开和韩琛的对视,明明已经动摇,还要嘴硬道:“那又怎样?本来就是你该做的。”
韩琛不解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又听晏珩西继续说,“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
说完,晏珩西起身,走过韩琛面前,路过时,回头看了韩琛一眼:“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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