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捅破窗户纸时,晏珩西是恼的。恼他不看眼色,毫无自觉;恼他一意孤行,非要说出口;恼他不知好歹,擅自越界。
也恼自己的动摇,一度想问问韩琛,想停下来给他买什么花。
韩琛不是他,自然坦坦荡荡有话直说,晏珩西被逼得节节败退,既不想言爱,又不想放弃,逃避再难有用武之地,刺便开始竖起,妄图使韩琛退回原地。
于是贬低韩琛的心意,把他也和别有目的人相提并论。
晏珩西听见自己说,韩琛,不要做多余的事情。然后逃一般地走掉了。
他还扔了一个苹果。
晏珩西上楼后没有立刻回房间,只是躲在楼梯的转角处,关注着韩琛的动向。他看到韩琛慢慢弯下腰,从垃圾桶里翻出被他丢掉的红苹果,揣在手上,然后上楼了。
见韩琛上楼,晏珩西转身就走,生怕被看到。
说了重话,发了脾气,晏珩西不好再觍着个脸抱着韩琛一起睡,只能在孤零零一人的大床上开始失眠。
晏珩西安稳觉睡多了,一朝回到解放前,第二天起来时难免精神不好,系着扣子从楼梯上下来时,却见到韩琛一副站得笔直的样子,像是丝毫不受影响。
晏珩西不禁想,只有自己一个人失眠吗?看来韩琛并没有怎么因为拒绝收到打击。
挺好的,他该这么想才对,一段平稳的关系不应该有大起大伏的情绪。
下一秒却在看到韩琛的辞职信时勃然大怒。
好个屁。
韩琛的辞职信晏珩西自然没允许人事批,可他低估了韩琛的决心,他退,韩琛就再写,再退,再写,他在两个人的拉锯战中变得幼稚,想靠长久的拉锯战耗尽韩琛的耐心,却等来了韩琛的第四封辞职信。
韩琛说,想要遵循自己的意志。
而前不久,晏珩西还信誓旦旦,要让韩琛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和选择。
算了。既然小朋友那么坚持,他也不想一直做恶人。反正还有一个月,晏珩西还有时间来想办法把人留在身边。
晏珩西最终还是同意了韩琛的辞职。
临近下班,晏珩西一直没收到韩琛来接他的消息,只以为以为韩琛已经先走,于是磨磨蹭蹭地弄完了手头上的事情才下去。
见到稳稳停着的黑色大G时,晏珩西是欣喜的,因此当韩琛提醒他在一个月内另寻新人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觉得他依然有时间把韩琛留下来。
却不想韩琛比他决绝,把亲疏分得明明白白,黑即黑,白即白,要跟他结算这段时间的花费。
晏珩西哪里会计较这个,在韩琛身上无论花费多少,他都觉得是值得的,又怎么会想要跟韩琛像欠债双方一样算清楚?
问题在韩琛身上,他想跟他断得干干净净。
想走,而且还想毫无关系地走。
怎么可能?
这场还钱的闹剧以晏珩西的单方面威胁告终。
自这天后,韩琛说的话越来越少,以至于晏珩西觉得两人的相处重新回到了悦笙酒店前初遇的场合。
只不过,韩琛比那时候更冷,更不近人。
两个人又在新一轮冷战,晏珩西对此见怪不怪。只是他可以忍受韩琛的冷淡,却不能忍受韩琛对别人的热情,尤其是在对于此时的他,韩琛一点光热都吝于给的情况下。
已经被冷落够了,看见韩琛对着陌生女生露出久违的笑容时,晏珩西嫉妒得要发疯,也确实疯了一回,又是泼咖啡又是摔杯子。韩琛无动于衷,狼狈不堪的就只有晏珩西。
晏珩西有那么一刻,恨极了韩琛这双黑得无波的眼睛。说什么喜欢和接受,他的喜欢可以像垃圾一样轻易回收,晏珩西不要又这样拿去给别人。女生凑上去的那一刻,晏珩西甚至想把她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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