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我不大记得了。”
“您是真的忘了么?”
“你这是在质疑我吗?”孟清清盛怒,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扬高了几分,“是莞尔告诉你的吧?说我帮着阿岳从你那儿弄到了地址。”
“这件事纯粹是她的臆测!你居然会相信一个如此拙劣的推断,叶璟和,看来是我高看了你的判断力了!”
叶璟和的声音更冷了几分,只听他嗤笑道:“您说您不记得,可我分明就没跟您说过宗卓的那通电话是找到了容凝当时住的地址,如果不是您听完后挂断的,又怎么会知道其中的通话内容呢?”
“我不同你来玩文字游戏,我说不记得了就是不记得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孟清清态度强硬,俨然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来。
可到底叶璟和也是她生的,孟清清多少觉得有些对不住他,语气便又不自觉地软了下去,“眼下凝凝都怀上阿岳的孩子了,你觉得这件事还有再追究的必要吗?”
“妈妈,如果当初是我接到了宗卓的电话,现在容凝怀的就是我的孩子,这样看来,您认为我有追究的必要么?”
兜兜转转,叶璟和以为是淡忘了,可到后来才发现,曾经的真挚黏连出细密的丝线,悄无声息地缠住了身体叫他裹足不前,到头来不过还是意难平罢了。
“阿和,这世上没有如果的,错过就是错过,你再死死纠缠一个真相又有什么用呢?”孟清清试图劝解叶璟和的固执,“你感冒还没好,到家了就早些休息,明天我再让陈嫂过来给你煲汤。”
“不用了,明天我外出有事。”
电话是叶璟和先挂断的,孟清清握着手机,坐在梳妆台前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叶则章洗完了澡从洗漱间出来,见她一动不动的,不由疑惑道:“怎么给阿和打了个电话就成这样了?”
“阿和要跟莞尔离婚。”孟清清没有瞒着丈夫,把叶璟和的决定跟叶则章说了。
叶则章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就近坐在了床尾凳上。他先是沉默了片刻,而后才问孟清清,“那小子真是这么跟你说的?”
“是啊。”
叶则章叹了口气,鬓边的白发顺下来几滴水渍,“他想做什么就随他去吧,总有他后悔的时候。”
周末早八点,叶璟和从床上醒来。
感冒好了很多,嗓子也不疼了,只是鼻音仍有些重,偶尔有压抑不住的咳意。
昨晚宗卓打电话说找到了发帖的那个黑客,又给了叶璟和一个地址,问他什么时候要去就叫上他,“这么个人才,我倒是想认识认识。”
宗卓是个擅长跟人打交道的,三两句就能跟陌生人成为相处甚欢的老友。
傅西昭曾说他是水做的,至上已得利益者,至下三教九流,皆能兼并包容,“改天你生意做不成了,就在马路口支个摊,当个掮客都可以叫你过活了。”
“你不是忙着地产竞标么?”
“说到这事儿我就来气!你猜怎么着?我这橄榄枝递出去,何家人拖了很久才给我回消息。一群不识货的蠢东西,真当我是做慈善的了?”宗卓哼笑道:“我就晾他们几天,等学乖了再来跟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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