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听得那里屋的门开了又关上,有细微的脚步声,那是大公子的。她服侍大公子数年,自能识清。
大公子离开了暖室,婢子心脏有些跳动,她曾是大公子的下人又转赠给了二少夫人,也是自觉最熟悉大公子的。
像作贼似的推开门,轻步踱到少夫人身边,她仔细检查着少夫人,人皆有好奇心,丫鬟觉得大公子待二少夫人是不同的,那股强烈的预感愈发地明显了。
于是她检查得极为仔细,可二少夫人衣衫是规规矩矩地,脸上也干干净净地,屋里四下也无凌乱,她瞧不出线索。
丫鬟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又赶紧偷摸摸地出去了。
大公子又站在了庭院里,任冷风吹抚着全身,是冷的,可心却是激烈地,全身似乎冷得有些哆嗦。
良久后,他冷静了下来,转身之际抬头仰望二楼他们夫妻的主卧。最终,他移步去了书房。他睡惯了,也喜欢夫妻分房,尤其是这冬日里,不该带一身凉意惊醒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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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吉头疼,一早便坐在碧花楼里哀叫。
睡得稍晚起床的王雪芙错过了早膳,所幸公婆也未曾差人来叫,初一胡京盛行睡到午间醒。这方听弟媳在自己院里睡觉,一番询问后,得知她竟是因与夫君吃多了酒宿在了暖阁里。
王氏也未多想,只疑道:“怎地与夫君一道儿喝酒了呢?去瞧瞧罢。”
双吉已简单洗漱,喝了几口婢子递来的清粥小菜。便卧在榻上哀叫着:“我头好疼呀……”
又有婢子进屋,送了醒酒的药丸喂其服下。
王氏来时,锦姨娘也刚巧到,两人一道遇上,锦姨娘嘴上念叨着不成体统,埋怨着昨夜儿媳外宿竟没个下人通报。
王氏随她一道进屋,对双吉一番问候,瞧她宿醉模样便忍不住好笑,后见着锦姨娘将双吉给领回了屋去。
老嬷子便在此时问了,“怎地昨夜姑爷与二少夫人吃酒没个下人通传的?”
这暖阁里的丫鬟下人便互相推说着,谁也不知为何没通报。
王氏也从她们的言语中得知双吉夜宿这里,大公子是避了嫌的。她便真没当心。
仅那奶嬷子,若有所思望了眼锦天园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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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一年夏去秋又临。
双吉来府上的第五个年头,王氏又在临秋时三度怀了身子,于冬至那日又落了胎。
再是她不关心府上事务,此时也开始紧张了。
锦姨娘闲时在府上叹息,“哪哪都好,却生了这样的身子……”
主母尚氏请来了名医诊治,断了个尚王氏身子过寒不易生产之症。
王雪芙的娘家亲娘闻此噩耗,捎了诸多贵礼登门道歉。
锦姨娘便对儿媳念叨:“这世间女子再尊贵,无子便是大罪。唉,可惜那样一个姑娘。”
到过年时节,主母尚氏便在年夜宴上没给王氏面子,提议了让大公子再纳一门新妾入府。
大公子的妾室,自也会是贵妾,寻常人家进不得。
双吉便瞧着一贯温柔的嫂嫂苦涩的脸与不敢言语的胆怯。
她那时便忽然长开了些,感悟着这世间女子为人妇的辛酸苦辣。
大公子推说此事不急,暂避其风头。
136|石榴中树完
一年轻的妇人手持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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