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像在酝酿生恨。
“也是杨驰的叔叔。”
原来是叔侄一家人,姜泠在心中戏谑生笑。
“那么杨参赞,今天你来找我,是公事还是私事?”
杨胜威不苟言笑:“是私事。”
姜泠不以为意,散漫地在沙发上坐下:“尊老爱幼,您先。”
她说话的态度很客气,属于那种随便敷衍人的客气,但又挑不出任何毛病。
“据我所知,我侄子的未婚妻是你的病人,而我侄子意外去世的那天,你也在医院。”
“没错。”
什么叫意外啊,分明是他罪有应得。
“他死前是你抢救的?”
“当然,”姜泠拨弄着抱枕流苏,“他摔在骨科的楼梯间,就近原则送给我抢救。”
“我们是在讨论一个人的生死,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死亡会让所有人失去理智,无论年纪,无论性格。
“姜医生…你别生气,”黄颖怯怯地维持和平,“我师父平时人很好的,他现在可能有点…情绪波动。”
姜泠平视杨胜威,忽然觉得烦闷:“我很认真啊,而且我想问问你,你这样费心替你侄子出头,你知道他是个家暴犯吗?”
杨胜威当场站起来:“不可能!阿驰他是博士!每年过年对长辈都很孝顺的!再…再说了,你有证据吗?”
“证据?”姜泠微眯眼,一下子扔掉抱枕,“程佳慧的每一次病历都是证据,要不要我背给你听听?髋骨粉碎性骨折,脊椎压缩性骨折,颅骨撕脱,够了吗?”
“那也有警察会维持正义!”杨胜威蠕动嘴唇,徒劳地替亲侄维护。
“警察?”姜泠以一个柔软放松的姿态躺在沙发上,“我被囚禁在这好多天了,怎么没见警察来救我?”
旁边,柏桑用看戏的眼神睨了她一眼。
真该把裴少从书房里叫出来,看看这只白骨精是怎么逢场作戏的。
“姜泠医生,我不跟你争别的,我就问你一句话,”杨胜威不咽下气,红着眼死盯她,“你发誓阿驰的死是意外,你从来没有想过害他!”
空气忽然变得很沉闷。
“柏桑,”她揉了揉太阳穴,不堪负累,“麻烦你帮我送一下人。”
茶几上的玻璃杯应声而碎,四散溅裂。
“姜泠,你果然心里有鬼!”
屿邸濒海,除了一望无际的私人沙滩,当然少不了错落有致的观景花园。
露天的空气总算没有客厅里那么压抑,姜泠对着喷水池的澄澈倒影系好丝巾,顺着竹林信步游闲。
观音竹围出天然屏风,她用了点时间才找到裴枢。
“怎么约我来这?”她攀上轮椅的扶手,冷冷嗔怪,“你倒是让我好找。”
手背很快被一片温热覆住。
“看海,心情会好。”裴枢要她走近些。
观音竹在身后挡住俗世,面前的白石蓝海广阔无垠,是最奢侈的风景。
视线从远处收回,姜泠才发现眼前的情趣。
火山岩砌成的露天浴池已经放好了热水,安神精油是花果香气。
“不想试试吗?”他揽着她的腰,摩挲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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