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肯定是最能留下印象的。”沈宁感同身受地说:“那条路现在怎么样了?”
陈苍南摆摆手:“路没了,一千多万正好能修条大马路。”
“那挺好的。”
“还行吧,小孩上学方便。”
两个人聊的正热络,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年轻人忽然开口道:
“你的那些画线条粗糙,色彩混乱,没有任何一点美的表现。单单只是突出情感,只有艺术情感,没有艺术技巧,也只能一时蒙骗不懂行的人罢了。”
那个人语气并不尖锐,但字字都戳人心肺,沈宁看过去,待看清说话人样貌眼底闪过一丝微光:
“你是李昌雅?”
年轻人微有些倨傲地抬起下巴:“我是。”
李昌雅这个人年纪不过二十三,却在国际打响名头,自然有倨傲的资本,不过就算他不特意显得态度傲慢,单单看脸,也是不好惹的混不吝长相。
这么一个人,结果画的画却细致入微,极其注重细节,也算是反差。
沈宁可没有大师滤镜,听到他批评自己喜欢的画家的画,直接轰了上去:
“要说这,李先生也不逞多让啊,技巧一流毫无情感。看起来脾气这么大,怎么画画的时候胆子这么小。油画的特色不就是画错了可以把颜料铲掉么,还是李先生一笔画错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李昌雅被激得从走廊外头跨进来,大声道:
“你一个外行懂什么?古典油画的美就在于对色彩和光恰到好处的表现,细腻饱满的色彩才有古典油画的韵味,这种美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需要花大力气去控制。”
“是么?既然如此,李先生已经抵达了古典技法的最高峰,好好把素描功底练得再熟练点就好了,这辈子到最后也能留个古典技法新时代代表人物的称号,去搞创新干什么?”
“你……”李昌雅最不能忍的就是别人批评他对于古典技法的新研究,他的意识不满足古典技法对感性的压抑,想要突破这一束缚,但同时对自己的方向仍然感到迷惘。
沈宁的话正好戳中他的痛楚,他又气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沈宁了解他,而他都不知道沈宁是干嘛的。
李昌雅强忍着怒气道:“你也是画家?”
沈宁一脸阴阳怪气:“不是呢,我只是个普通的艺术爱好者。”
“那你为什么只针对我?陈苍南画中存在的巨大问题你怎么不说?”
沈宁挑眉冷笑道:“陈苍南先生或许有技巧的不足,但这也是他风格的一部分,他可以用不断的练习去弥补,不像李先生,甚至连自己的方向都还没摸透,都还在寻找自我风格的路上,却好像大师一样说话,让我这种老实人听了不服气罢了。”
“你是老实人?”
“比李先生好。”
两个人针锋相对,反而是特别“老实”的陈苍南出来劝架:
“两位,不要再吵了,不要为了我吵架。”
“滚!”
李昌雅这个人画画有一手,但论吵架也就是个弟弟,主要是沈宁一点都不怂他,也丝毫不顾及他新生代天才的名声,专挑他的痛处打。而他对沈宁又说一无所知,只能进行沈宁嘲他,他嘲陈苍南的无限循环。
陈苍南:受伤的竟是我自己?
几番来回后,李昌雅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沈宁痛恨道:“跟你说说不出什么,有本事跟我画画比较高下。”
沈宁温温柔柔地说:“□□是国际有名的画家,我怎么能跟你比呢?”
李昌雅哪听过这样的茶言茶语,几近抓狂地说:“那你想怎么样?”
沈宁越看他越觉得有趣,道:“这样吧,如果我画的还不错,能入你的眼,你就把你的素描稿画完,带签名送给我。”
李昌雅一口答应:“好!”
“好。”沈宁转向陈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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