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麻就是全麻。
等谢韶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帐里点了灯,但因为太黑了,完全看不出具体的时间。她猜过去应该挺久了,因为旁边段温的眼底都是红血丝。
瞧见谢韶醒了,段温却没什么动作,只是眼珠颤了颤,仍旧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看着还怪渗人的。
谢韶眨了眨眼:“元常?”
段温终于被这一声唤得回了神,他轻轻垂下眼,有半边面孔隐没在烛光照不到的阴影中,看不清具体的神情,只听到他哑着声问:“你又要走吗?”
段温想不明白韶娘为什么会在那时候扑上来。
他当然愿意将之理解为自己最想要的那种可能性,但是在静默地等人醒来的这段时间,理智已经将那个可能剖得干干净净。
他只能想,韶娘或许是想离开了。
就如同当年沮阳时那般,毫无预兆、又全无前因地离开。
……不,这次似乎是有缘由。
是因为没有了李豫?还是想摆脱他?
段温守在床榻侧边。
摇曳的烛火照亮了那张昏睡中苍白的面容,但段温却不知道韶娘愿不愿意再一次睁开眼,也不知道再睁开眼的人会不会是“韶娘”。
段温突然发现,如果韶娘真的想要走,他是拦不住的。
……一如当年。
*
但是好在韶娘醒了,醒了就好。
段温垂着眼遮住了眼底的阴鸷——
韶娘其实在乎很多东西,尤其在乎人命。
而恰恰巧,他这辈子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杀人。
韶娘这么聪慧,就该知道,当一个人的弱点表现的尤为明显的时候,她就会变得异常好威胁。而韶娘在意的实在太多、又太微不足道了:世家随意打杀的奴仆、战场上被送上去死的底层兵卒、冻死饿死累死郊野的农夫……那些在她之前,从未有人视作重量的人命。
谢韶被问得一愣,她没想到自己醒过来会先听到这么一个问题。
——又?走?
段温说得没头没脑的,谢韶居然理解了他的意思。
想到这个,她忍不住叹着气摇了摇头,“大概走不了了。”
段温一怔,已经握在刀柄上的手稍松,眼底的嗜血凶戾之意也散去了些许。
谢韶倒是被段温这么一问问得有点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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