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萧琂明显一愣:“不过是外头陪着吃酒作乐的姑娘罢了,又没有真的如何。”
裴砚笑而不语。
大皇子萧琂继续道:“不过是些寻常乐子。”
“我早就听闻你们河东裴氏规矩严苛,没想到连娶的妻子都是这般厉害。”
“想来你也是心软的,一个庶女也能管到你身上去。”
裴砚闻言,面上表情不见任何波澜,他端着茶盏的掌心晃了晃,语调却有些冷了。
“内子娇气,臣自然得纵着些。”
萧琂听了不以为然,他点了几名少女:“去各位大人身后,坐着伺候。”
“是。”
有女人上前给裴砚行礼,待她想走近斟酒,却被裴砚极冷眼神一扫,也就不敢有任何动作。
状元百里疾和榜眼祝清舟,同样僵坐着。
这回陛下钦点的前三甲,都是寒门出身,一朝鱼跃龙门,却还未适应这突然而来的功名利禄。
萧琂宴请,本就存了拉拢的心思。
虽然他自信,他被父皇重用,日后成为太子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依旧想使些手段把人拉拢才安心。
却没想到,这回竟请了一堆木头来琼花楼热闹,就算姑娘卖力讨好,半天不见成效。
他当即连喝酒的心思都淡了。
宴饮过半,萧琂劝了半天,裴砚不过是用茶水沾了沾唇。
他只当他是五姓长子,高傲些也理所当然。
萧琂搁下筷子,伸手接过一旁侍女递上的热帕子,擦了擦手,视线看向百里疾。
“不知百里兄,是哪里人士。”
百里疾没料到大皇子会问他这个,略微一停顿才道:“臣是河东郡人士。”
“河东郡?”
“河东裴氏,那个河东郡?”萧琂道。
“对。”百里疾轻轻点了点头。
大皇子看看裴砚,又看看百里疾:“你们倒真是缘分。”
“河东裴氏不愧是百年书香世族,本殿下听闻裴家的书院堪比汴京的国子监。”
“状元出河东这话,果然是名不虚传。”
“殿下赞缪。”裴砚望了眼窗外,语调疏离。
琼芳楼外,小舟如织,有璀璨灯影,映在他侧脸凌厉的下颌线条上,狭长凤眸微眯了一瞬。
萧琂饮了一口酒水,又把话题落到百里疾身上。
“你虽姓百里,名倒是取得古怪。”
“可是有寓意?”
百里疾握着茶盏的掌心有瞬间僵硬,他垂了眼眸,干涩声音透着几分嘶哑:“臣出生那一年。”
“村子闹了瘟疫,几乎全死了。”
“臣的母亲生下臣后,想着取个贱名,也许能活下。”
“才取了,人间疾苦的‘疾’字。”
百里疾的人生,也如同这个‘疾’字一般。
未出生时丧父,四岁丧母,孤苦伶仃沿街乞讨,与狗争食。
后来在他要死的时候,他遇到了心软的小菩萨。
小菩萨给他取字,给他银钱,把他从最脏的黑泥里救赎出来。
他已长成有着傲骨的青竹,而那个救过他的小菩萨却消失了,直到昨日他游街,隔着菱花格窗,和她遥遥相望。
她却没认出他。
大皇子咂了咂嘴,更是觉得手中杯盏内盛着的美酒,没有任何滋味:“那百里兄可有取字?”
百里疾僵冷的侧脸,似乎一瞬间柔和下来,语调缓缓:“回殿下。”
“臣的小字‘逢吉’。”
“取自逢凶化吉。”
萧琂瞟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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