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既然发生在你宫里,便是你管束不利,你也不要怨哀家,就禁足三月以示惩戒。”
德妃没有任何意见,别说是三个月了,就算是半年她也无所谓,平时除了给太后晨昏定省外,她几乎是不出宫门的。
至于争宠?
她更是丝毫不在乎,她现在唯一的牵挂就是二皇子萧钰。
想到萧钰,德妃脸上露出一丝温婉淡笑。
钟太后命人搬来绣凳,等德妃坐下后,她才问:“今日见到裴家二姑娘,可是满意?”
“听说那孩子是个性子极其柔顺的好孩子。”
德妃点了点头,苍白的双颊,恢复几分红润:“儿媳见过了,如母后说的一样,是个好孩子。”
“钰儿的亲事,劳烦母后和陛下费了心思。”
德妃身体虚,在慈元殿呆了小半刻钟,就由宫人扶着回去。
经过御书房外的宫道时,见御书房点前跪着一个窈窕多姿的倩影。
崔氏苍白的唇角抿了抿,只淡淡扫了眼,就轻轻移开视线。
端午宫宴发生的事。
就像汹涌波涛下掀起的浪花,微不足道。
贤妃在一夜之间忽然失了圣心,德妃被太后禁足三月,淑妃却在半个月后,由宫中御医查出有孕。
林惊枝依旧安安静静生活在惊仙苑中,除了每隔三日出门去看一次裴漪珍外,她看似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孔妈妈暗中派婆子去药铺买药的次数,却渐渐多了起来。
第70章
五月,小暑刚过。
漆黑夏夜,屋外虫鸣焦躁。
在汴京城远郊一处不起眼的庄子内,有极浅的脚步声和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四周暗卫把守,就连天上飞过的鸟儿,都有冷箭给射下来,更别说活人,休想随意进出。
“楼大人,主子可还好。”
问话的人是山苍,他从夜色中走出,昏黄灯火落在他有些刻板的脸庞上,眉头蹙着,鬓角还带着热汗,显然是从极远的地方匆匆赶来。
楼倚山从袖中掏出巾子,擦了擦脸颊上的热汗,深吸口气:“你主子,死不了。”
“左侧肩胛骨上方中了一箭,直接穿透,伤口已经给处理干净,不过他受伤后,莫名其妙从马上摔下。”
“磕了脑袋,这会子还没醒。”
山苍一愣,最先反应是:“箭上有毒?”
楼倚山摊了摊手:“箭没毒,你主子就是莫名其妙摔的。”
因为按照裴砚的身手,别说是中一箭了,只要有一口气在,他就不可能从马背上摔下来。
山苍心里掠过一丝疑窦,认真想了想:“庄子条件不如汴京。”
“如果主子伤势不重的,属下想把他暗中送回惊仙苑,毕竟庄子上什么都不方便。”
楼倚山仰天长叹一声:“你以为我不想把他送回汴京。”
“他昏迷前,交代的最后一句话,是怕受伤吓着你家少夫人,要留在庄子上休养。”
山苍霎时不说话,他袖中还藏着一封密信,交代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
本来该由暗卫快马加鞭送出汴京,却接到了裴砚已经回京的消息,只能带着密信匆匆前来。
山苍还想说什么,忽然静谧的主屋内,传来裴砚咳嗽的声音。
“主子。”
山苍浑身一震,赶忙恭敬推门走进去。
“醒了?”楼倚山同样大喜过望,跟着山苍进去,眸色却是突然一顿。
裴砚靠坐在榻上,肩上包扎的地方已经被鲜血渗透,他眸色沉得有些吓人,眉宇鬓角都覆着一层薄汗,苍白的唇紧抿,压出一道冷厉弧度。
他眼底似有霜气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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