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霜好奇道:“像师姐这样喜欢找……咳,我是说,那画如此凶险,为什么还曾有人要进去,就只是为了那份惊险刺激吗?”
凤逸摇了摇头:“倒也不是,毕竟大家都是来玩的,不是来找死的。”
就算喜欢惊险刺激,那也是喜欢从惊险中活下来的那种劫后余生的畅快感,没多少人会喜欢刺激一把就死。
“那是?”
凤逸叹道:“如能顺利从那幅画里出来,可以得到太虚境主人奉上的十万上品灵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十万?”许疏楼有些心动,“十万可以用很久,还能把我心爱的三师弟从太虚境赎出来,甚至还能让他再养上百只灵宠。”
心爱的三师弟感动道:“师姐,我是在当画师,不是卖身。”
白柔霜问道:“有多少人拿到过这十万灵石?”
“百年间共有三位,”凤逸道,“不过后来连肯尝试的人都渐渐少了,因为这十万灵石很可能有命赚没命花。何况,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入内。”
“什么资格?看境界吗?”
“不看境界,太虚境主人曾重金雇佣过快到渡劫期的修士,那人进去时信心满满,直言自己已快升仙,人间已经没什么能困住他的了,最终却也未能出来,”凤逸道,“那幅画门口有凶兽把守,欲入画者要看那凶兽的心情,它笑了,就是允许你进去,不笑,就是不许你进。”
“还有这等古怪的规矩?”许疏楼想了想,又问道,“既然如此凶险,此间主人为何要重金诱人进入?”
“据说是他的挚友迷失在里面,他想找个人救人出来。”
“救人?”许疏楼认真了些,“这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凶险在何处?”
“这幅画没有名字,据出来的人说,是考验人的心境的。”
“心境?”许疏楼喜道,“这东西我熟啊。”
毕竟她曾把心魔镜当成探望父皇母后的途径,每次入镜都像回家一样。
“师姐,”凤逸正色道,“据说这画能读到你的记忆,它会迅速找到你的弱点,然后根据记忆设一个最凶险的陷阱给你。你可听过无欲居士沈秋莲的名字,还有那位以善入道、人称大善人的黎渠?连那样的人都迷失在内了。”
“迷失的人会如何?”
“反正是在画中,再也出不来了,不知是生是死,”凤逸道,“不过此间主人似乎坚信这些人还活着,并且有心性坚韧之人可以把他们带出来。”
江颜插话道:“不是有人出来过吗?他有没有想过重金请他们再进去一次寻人?”
“自然有过,”凤逸摇了摇头,“只是那些人都断然拒绝了,他们都说,那里有最令人恐惧的噩梦,此生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白柔霜不解:“既如此,太虚
境为何还要在门口设凶兽把守?于此间主人而言,难道不是进去的人越多越好?”
“是为筛选,”凤逸摇了摇头,“他也不是想看着人们进去白白送死的,那凶兽能看透人的过去,如果有布满阴霾的过往,便不叫那人进画里去,毕竟进去了也是送死。似乎越是涉世未深、纯洁如白纸的人,越容易通过,只是这样的人很难找。”
“还算有点原则,”许疏楼沉吟,“那我还是去看看吧,能帮就帮。若帮不了,也别叫他再祸害其他人了。”
“这太危险了,师姐你的过往有太多可以被利用的地方……”看到许疏楼的表情,凤逸叹了口气,“我就多余说这些是不是?”
“放心吧,既是涉及心境,我自有两分把握,”许疏楼拍了拍他的肩,“我不会去赴必死的局,我可还舍不得这个人世间呢。”
“……”
白柔霜等人随着师姐上了顶楼,中途躲了一次飞鹰门进来搜查的人,路过春宫图还停下来好奇打量了片刻。顶层果然四下无人,只有一只凶兽把守着入口。
不远处立着一块牌子,提醒大家此画凶险。
牌子边还有一副桌椅,上面贴心地摆着笔墨纸砚,据凤逸介绍,这是用来让入画者留下遗言的。
“……”
几人远远张望了一下,凶兽身后那幅画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反而比太虚境内其他画作都要平常些。它的画面是静止的,画上有黄金珠宝、美酒珍馐、官袍玉玺、灵草仙丹、名剑法宝、琅嬛仙宫……
似乎一切凡人与修士所欲所求,都在这画上有所体现。
它看起来并不可怕,反而有些诱人。
许疏楼示意师弟师妹们止步,把狐狸交给他们,自己举步上前暴露在那凶兽的视线之下。
它生得十分可怖,头上有角,遍体通黑,见到有人上前便张大铜铃般的黄色眼睛看向许疏楼。
一眼扫过,它没有笑,反而看起来更加严肃。
这便是不许她进入了。
看到那凶兽板着脸,白柔霜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她这边尚未庆幸完毕,许疏楼却已经大步上前,伸手给那凶兽提拉了一下嘴角:“笑一个吧小宝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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