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苏蔷给他点了烟,两人站在雨雾之前,白色烟圈被雨珠打散,消散在蒙蒙之中。
“陷进去了啊,傅队?”苏蔷踮起脚来,让身体轻微地前后摆动,这个动作扫去了她惯有的精明与强势,呈现出一股女儿态的俏皮来。“第一次见你这样。”
傅如深吸了一口烟,笑笑:“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林栩不是早就和你说了。”
原来那些背后的咬耳朵全被傅如深听了去——苏蔷有点赫然,但还是说:“好事,傅队。恭喜你。”
“现在和我说‘恭喜’总觉得是一种阳奉阴违。”
苏蔷听得出来话里的玩笑意,笑了笑,随后敛了表情,真心实意地说:“真心的。”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查出来了。陆尤母亲是在一家心血管疾病专科医院做的手术,和医院长期合作的器械供应商是一家小微企业,后因爆出售卖器械存在质检不合格问题宣告破产,流程上看不出来什么问题。陆尤母亲的死因是突发高血压导致的心脏梗阻,没有证据表明死因和使用的支架质量问题有关。那家公司我也查过了,由于引发了较大的舆论风波,破产之后没有冤大头肯接手,直接走程序遣散了。遣散员工动向比较分散,梳理出来之后给您结论。”
“OK,辛苦了。重点对比一下遣散员工和吴氏近期的裁员名单,看是不是有重合。”
“明白。”
空中的暗云在此刻爆开,伴随哗啦声响,豆大的雨点砰然落下。这一场蛰伏已久的瓢泼大雨,终于轰然登场。
*
徐阳一手拿着裴昱宁的血常规和信息素水平报告,一手屈起在桌上敲了敲,头也不抬地说:“裴昱宁,师兄的话也不听了?还给自己打那么多抑制剂?”
裴昱宁面不改色,说得义正词严:“我不想被那种信息素迫使发情。”
徐阳乜了他一眼。血常规报告显示,除了抑制剂残留,还检验出了一些其他成分。他抽出一支笔,把那两项异常的指标上圈起来,推到裴昱宁眼前:“他给你吃了什么东西?”
裴昱宁扫了一眼:“我自己吃的,信息素阻断剂。”
徐阳目瞪口呆:“你打了抑制剂,又吃阻断剂?”他要被裴昱宁气笑了,“你是真不拿自己腺体当回事?”
抑制剂与阻断剂都是直接作用于腺体,抑制腺体活性的药物。相比抑制剂,阻断剂有另一个更显著的效用,它能强行闭合生殖腔,彻底隔断完全标记的可能性。一般来说,这两种药物不建议同时使用,尤其在腺体被激活的情况下。抑制剂中的某些成分会加重阻断剂的副作用,有一定概率让腺体变得极不稳定,甚至彻底失去活性。
“只是有概率而已。”裴昱宁说,“我吃的剂量很低,这不是没事吗?”
徐阳卷起手中的报告,在裴昱宁脑袋上狠敲了一下。
他厉声说:“与其这样未雨绸缪,为什么之前不和主任、和我说?你也没告诉傅如深是不是?”
裴昱宁呼了一声痛,一手抚着脑袋,“我也没想到真会这样啊。而且我自己也处理好了,干嘛打我?我是受害者啊,师兄。”
“被标记了也算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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