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陪同,这不算干涉办案吧。”
确实不算——只要傅如深别乱打岔。但沈媛仍旧担心有不妥,还打算说什么,一旁的裴昱宁开口了:“警官,是我想让他陪着。”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要求了,沈媛只好妥协:“那好吧。”她给了傅如深一个眼神,清了清嗓子,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由于双方都很配合,录口供没花太长时间便结束了。即便是回忆并复述自己被强制标记的过程,裴昱宁依旧显得很平静,叙述思维也十分清晰。沈媛做完了记录,又问了一些细枝末节作为补充。她抱着笔记本打算离开,与傅如深擦身而过时,声音很低地对傅如深说了一句:“你家这位,这心理素质有点东西啊。”
傅如深不置可否,只说:“出去了帮我带一下门。”
沈媛“啧”了一声:“办公场所,别乱来啊。有监控呢。”
话是这么说,沈媛还是体贴地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私密的独处空间。这三天来,傅如深没有问过裴昱宁那天的细节,此刻听着裴昱宁一点一点、事无巨细地复述出来,越是平静如常的语气,越是让他觉得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似的,难以呼吸。无论裴昱宁的心理素质有多强,那个糟糕的标记也绝对不可能没给他留下任何影响——否则,他就不会把自己嘴唇咬得伤痕累累,也不会在被碰触腺体时,表现出恐惧之下的僵硬来。
傅如深伸过手去,揽住裴昱宁的脑袋,把他往身旁带,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他偏头吻吻他的发顶:“别再想了,忘了它们。”
裴昱宁想说“我只是配合调查”,但不知为何,还是选择咽回去,囫囵地应了一声。
两人静静依偎,在一个看上去有些不合时宜而显得滑稽的地点,享受片刻宁静。忽的,询问室的门被人打开,来人很急躁,门背哐当一声砸在墙上:“傅队?傅队!”
傅如深眉心一跳,松开裴昱宁,转过身去,对着冒冒失失、咋咋唬唬的林栩,难得有点没好气:“怎么了?”
“……”
林栩看清室内情状,多少也有点尴尬。但事发突然,他挠挠头,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递给傅如深一个手机:“你看看这个。”
那是发在社交媒体上的一篇长文,作者是一个自称前调查记者的自媒体撰稿人。文章以24年前的SE3799空难事件为噱头,讲的却是一家收养空难遗孤家庭的事。这组家庭是一家三口,原本已有一个Omega孩子,正巧是空难那一日出生的。这孩子上到小学高段,在空难纪念日当天,随同学校到福利院做参观,与因那场空难而成为孤儿、被送到福利院抚养的另一Alpha孩子一见如故,成了好朋友。一来二去,Omega的父母便申请收养程序,将另一个孩子接回家中。两个孩子自此形影不离。再到Alpha成年时,他应征入伍,Omega正念高中,两人仍旧保持密切联络,假期时还会相约见面。不论是养父母、或是其他旁观者,几乎都默认,他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将来就该结婚生子,组建另一个美满的家庭。
Alpha在军中表现优异,立功无数,曾创下一年三升的记录。此后,Omega大学毕业,考入部队文职。一天,不知何故,Omega意外发情,急需Alpha抚慰,Alpha却置之不理、见死不救,任由Omega情热不退,一度高烧至40度,身体机能出现异常,最终送往医院急救。再后来,Alpha探望Omega过后,Omega选择自杀,一条年轻的、鲜活的生命就此逝去。
笔者在此处插入了不少照片,昏迷不醒、面部做了模糊处理,但依然能看出汹涌情潮、渴望与绝望相互交织的Omega,背脊挺得笔直、而显得有些冷酷残忍的Alpha,和儿子自杀后、悲痛欲绝的父母。
故事讲完,笔者正式发出诘问。他指出,一,死者的意外发情、事后自杀起因皆为蹊跷,部队内部是否究竟认真自查?二,此案最终上至军事法庭,Alpha分明见死不救,却以“为隔绝不稳定因素,部队禁止AO在发情期间做爱”这样可笑的理由宣判Alpha无责。究竟是事实如此,而是为了保住部队所谓的“功臣”?三,Alpha在事发一年后退伍转业,在执法机关身兼要职,甚至暴力执法、欺压公民,这种人究竟有何资格做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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