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忍不住开口:
“没想过告诉我,是么?”
“那时候我到医院看你,问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做手术,你没回答我,顺手推舟让我误会你根本不在乎我,也一点都不想要那个孩子。裴昱宁,你心好狠,你差点没了命也不肯对我说一句实话,是觉得我的心不会痛吗?”
指控像一柄锋利的双刃剑,同时刺伤两个人。裴昱宁的手被捏痛,惶惶然睁大眼睛。所有伪装和自我保护都被犀利拆穿,只剩下柔软不经风雨的内里暴露在外承受捶打。裴昱宁可怜兮兮看着傅如深,声音小得快要听不清:“别说了。”
“因为你那时候就是一门心思故意要和我分手——”
裴昱宁从他怀里直起身体,仰头去堵傅如深的唇。傅如深没拒绝,两人接了个浅浅的吻,而后他往后避了避,说:“裴昱宁,你别老想着逃避。”
他捏捏裴昱宁现在细得一只手就能把过来的腰:“失眠、暴瘦、心因性心悸……你觉得只要我们和好了,这些就都可以当做不存在了?”
他叹了口气:“大老远跑去西北找我,也什一句真话都不肯说。”
“我错了。”裴昱宁可怜巴巴说,“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还有你的腺体。”
裴昱宁一卖乖,用那种柔软可怜的眼神看过来,傅如深就很难不心软。可“对不起”这样的道歉并不能作为有效沟通,因此傅如深硬逼自己硬着心肠,淡着表情说:“昨晚说让我进生殖腔,还让我射在里面,并不是真的想被我标记,而是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再次异位妊娠,不是吗?你不是要去当腺体摘除实验的志愿者?那还说想被我标记?”
“我不做了。”裴昱宁立刻说,“我去申请退出,你想什么时候标记我都可以。”
话说完,裴昱宁甚至要爬起来去写邮件,被傅如深抓住,箍在怀里抱好了。
“裴昱宁,你这样半途而废很不负责任,也很没有科研精神。”
“……”
裴昱宁低垂着头,蜷起手指揪紧了傅如深身上的衣服。他喃喃说:“你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
“不要这么冷冰冰地叫我全名……”
傅如深差点被气笑了,他扣着裴昱宁下巴把他脸抬起来和自己对视:“这是重点吗?”
“我刚和你在一起时,徐医生就和我说过,你很不一样,我得和你多沟通。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就是个固执己见、心事全闷在心里、遇事只会往后缩的傻瓜。”
他静了静,而后说:“对你来说,我很不值得你信任吗?”
裴昱宁瞪大眼睛,像是不知这个结论从何而来,很大幅度地摇了摇头。
“可你总是不肯对我坦诚,从一开始就这样。你的同事都知道你状态不好甚至要去做心理咨询,我却连你一句心里话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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