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诗姐怎么样?画展是不是不办了?不办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思琦让她把该叫停的工作都叫停了……”
洛诗面无表情:“想多了,画展还是要照开。”
布展进度已经过了大半,运输费宣传费林林总总花出去一大笔,现在说取消,那花出去的钱真是连个响都听不到。
洛诗再是对数字不敏感,这笔账也是能算清的。
“替我联系一下徐律师,安排一下见面的时间,下周的画展继续筹备,剩下的我回来再跟大家细说。”
洛诗挂掉了电话。
表面上看,她算是强撑着气势将这件事处理完毕。
但她那点不合时宜的大小姐脾气又冒了出来,让她总觉得不痛快。
画廊不是短期能看到收益的行业,每开一次画展,都是在为艺术家的成功打下基石,让她花自己抠抠搜搜生下来的钱,去给郑觅铺路,这怎么可能不让人生气?
偏偏此时,走出洗手间没多远的她又嗅到了一丝烟草味。
“……这里可是消防通道,也要瞪我?”
昏暗无光的楼道里,一点猩红火光明明灭灭,仿佛能听到烟草燃烧的噼啪声响。
傅予深一身西装革履,随意地倚在消防通道门边,卸下了酒桌上的疏离客套之后,他那双漆眸像是被夜色晕染,浓黑深沉得能将人裹挟进去。
洛诗没料到躲在这里抽烟的人是傅予深。
“怎么不在里面抽?”
虽说室内不能抽烟,但那一桌的客人非富即贵,说不准与这些餐厅的老板都是生意场所往来的朋友,没人会在意这些规矩。
“连烟都让我抽,看来你是真转性了。”
傅予深将手里刚点燃的烟在垃圾桶上摁灭。
说者或许无心,但洛诗却恍惚了一瞬。
这种细节,其实她自从离开家独自打拼后就从未介意过了。
她失去背景,失去靠山,遍地都是求人的地方,不再是以前那个众星拱月的洛家大小姐。
吞云吐雾的社交场上,她只有容忍,微笑。
因为她知道,那些人只是表面客套,没有人会在乎她的喜恶。
洛诗垂眸望着垃圾桶上的烟蒂,灰烬之上还有未尽的余温。
“刚才我和郑觅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洗手间里这里不远,走廊空荡,声音大些就有回声。
“你斗志昂扬,掷地有声,我想听不见也困难,”傅予深慢条斯理地说,“所以,现在能还我一个清白了?”
见洛诗没明白,他道:
“我如果是想报复你,刚才你进门我只会当做不认识你,然后再当着你的面宣布买下郑觅所有的画——你知道她那些画加起来,对我来说也并不贵。”
想到这种可能,洛诗的火气立马蹿了上来,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你敢!”
洗手间里隐约有了脚步声,大约是哭够了的郑觅出来了。
傅予深向洛诗走近几步。
“为什么不敢?是你先给我扣上了报复的帽子,既然这顿骂已经挨了,我不介意真的实施……”
余光处已经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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