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室友恰好发了朋友圈被傅予深看到,第二天便有些冷脸,被洛家娇宠长大的大小姐哪里懂得心意的可贵,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靠着撒娇贴贴便糊弄了过去。
直到后来。
她独自生活,独自在被房东赶出公寓的冬日里寻找新的落脚地,独自挺过一场又一场的大病小灾。
再也没有人像他那样,会因她的挑食而奔波辗转,送来一份热腾腾的宵夜。
想到这里,洛诗垂下眼眸。
“那也是过去了,在国外留学这么多年,那么难吃的西餐都吃惯了,你也在国外待过那么久,能吃到正宗的中餐就很不错了,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傅予深手里的筷子微顿。
他对这些自然是从无挑剔,食物只要能支撑他一天的工作强度,无论多么不合口味他都能咽下去,但这话偏偏是从洛诗口中说出来的。
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他认识的洛诗,是钟鼓馔玉列鼎而食的矜贵,本不该一脚踩入生活的泥泞,在凡尘烟火里将就度日。
“如果我非要你挑剔呢?”
他忽然开口。
洛诗一怔:“你……以前不是不讲究这些东西吗?”
效率至上是他的一贯准则。
包括这幢品味不俗的别墅,和衣帽间里琳琅满目的西装名表,洛诗也相信这大部分绝对是旁人揣摩他的喜好,替他一手操办的。
吃的就更随意了,不管是吃便利店还是米其林,他都一视同仁。
“……有些客人为表重视,不便在外宴请,”
傅予深随便找了个借口。
“你多挑剔一点,以后有客人来,他们才不会失礼。”
原来如此。
洛诗用纸巾擦了擦唇角,看着这一桌菜沉吟半响:
“嗯……非要挑剔的话,银丝牛肉最好不要加小苏打,如果是为求肉嫩,还是在刀工火候上多下功夫……食器的话,这些虽然都是名贵品牌,但中餐配英式餐具缺点味道,我待会儿给你写几个品牌,可以照着购买。”
周姨一一记下,感叹:“傅太太果然是行家,一定也很擅长下厨吧。”
说到这个,洛诗神色微僵,傅予深慢悠悠道:
“她只会吃,厨艺烂得离谱。”
洛诗颇不服气地反驳:
“也没你说得那么差吧……我金橙鲙齑就做得很好吃,还有牡丹鲊。”
“这些是什么菜呀,我怎么一道也没听说过?”周姨问。
“是我家家传的私房菜谱,外面很少能吃到,小时候我妈说,别的菜不会做不要紧,我们家家传的菜得会,闲来无事做给家人吃,也是一种情趣。”
对面的傅予深抬眸瞧了洛诗一眼。
说起家人的时候,她身上那种不明显的戒备气息散去许多,春色潋滟的眸光里,有柔软的波澜荡开。
傅予深放下碗筷,纸巾擦拭唇角时恰好掩住唇边弯起的一点弧度:
“那以后有机会,也让我见识一下什么叫情趣。”
“……”
好好的做饭,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怪怪的。
新婚第一日的午后,傅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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