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傅予深和段驰不同。
跟段驰,那是纯粹的商业结合,利益交换,段家拿着画廊的分红,钱出得理所当然。
而傅予深……她想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大学时每次出去约会,她想付钱时傅予深都会用那么凶的眼神盯着她了。
在爱情里,只有稍显弱势的那一方才会明白,那点在心底作祟的、想要与对方平等站在一起的自尊心。
但此刻被一丝微妙妒忌冲昏头脑的傅予深显然已经忘记了这点。
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两人凝滞的氛围。
傅予深推开书房的落地窗,走到外面接通了电话,是商务往来的朋友打开恭喜他新婚的,这样的电话傅予深从上午到现在已经接过好几个,此刻也从善如流地回应:
“嗯……今天上午刚去民政局办的手续……婚礼时间暂时还没定……当然,到时候一定给你送喜糖……”
他倚着栏杆,插兜,谈起诸如婚礼和喜糖之类的事宜,他看上去甚至比面对洛诗时还要愉悦放松。
洛诗从电脑后抬起头,忍不住瞧了好几眼。
如果不是因为他接电话都是这同一套外交辞令,此刻的傅予深,就和洛诗从前幻想中的一样,没有这七年的分别,他们按部就班的恋爱,结婚,通知他们的每一个好友带上红包参加他们的婚礼。
可惜……
窗外的傅予深似察觉到洛诗的视线,忽而抬眸朝她看了过来。
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他一边看着洛诗一边道:
“今晚就不聚了,下午还有一些公事要忙……没办法,再不多赚一点钱,我夫人好像总以为我缺钱,都舍不得花我的钱。”
这段话从隔音效果并不好的落地窗外飘出,不再是公式化的敷衍,似是抱怨,又似意有所指,那样闲散家常的语气,就像……
就像一个真正的新婚丈夫。
洛诗怔然片刻,心跳骤然加快。
结婚的真实感在此刻又清晰几分。
她突然意识到,这七年固然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故,但七年之后的他们,仍然能辗转重逢,甚至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也是一个难以置信的奇迹。
“……怎么这个表情?”
挂掉电话的傅予深回到书房内,神情又恢复了平日的冷冷淡淡。
“放心好了,既然你都已经严词拒绝了我的帮助,我不会再……”
“我,也没有拒绝你的帮助吧。”
话音落下,书房里陷入难言的寂静。
傅予深半响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心中先是升上了些许愉悦,但很快又添了几分恼意。
她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若即若离,一会儿将人打进地狱,一会儿又重新拉他上天堂,真是反复无常得让人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伤人的话在嘴边打转,洛诗见他沉默,垂眸道:
“你不想帮就算了,反正我这只是小事,你那么忙,我就不给你添乱……”
“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傅予深没好气地打断她,尾音却已经缓了下来,“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算了。
无论如何,事态都不会比洛诗接受段驰的帮助而不接受他更差了。
然后下一秒,他就见得到允许的洛诗抬起头来,将她手里的电脑转了一圈面向他,略带点讨好地眨眨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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