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头绪。
但那他方才的那个眼神,却让洛诗莫名回想起两人分手那一夜, 她当着他的面, 一字一句亲口跟他提出分手时的模样。
心底最柔软之处像是遭到重击,疼得她连呼吸也滞缓。
她怎么可能会不痛呢?
洛诗抬眸看着前方的身影, 蓦地见他停下, 侧脸仍是极冷淡的,抿紧的唇线染着不悦的薄怒,但依然不容分说地伸手紧攥住她手腕。
半强制的束缚, 像在圈禁属于他的所有物。
但他却从始至终,不敢看洛诗的神情。
回到山顶别墅时已过十一点。
周姨请假回家三日,其他佣人不住家, 别墅里安安静静,傅予深只留下一句“我去洗澡”,就拿着睡衣去了外面客房的淋浴间。
洛诗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准备今晚睡客房的意思。
心事重重的洗完澡,却见傅予深早已躺在主卧床上, 膝上放着电脑, 屏幕的蓝光反照在他脸上, 显得像个精力充沛又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房间里气压很低, 若是有傅予深的下属在,必然会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务求不要激怒对方。
但洛诗想,她不是下属,不是别人。
她是他的妻子。
“我洗了头。”
洛诗在他床边一侧站定,平静地丢出四个字。
傅予深敲击键盘的动作一顿,抬眸,能看出他的眼神有点疑惑,还有点已经不怎么生气但还是要板着脸的冷硬。
“所以?”
“帮我吹头发。”
“……”
她好像永远都不太会读人情绪,即便他刚刚才跟她剑拔弩张地冷过脸,此刻也能理直气壮地使唤他。
是真觉得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拒绝吗?
沉默中,洛诗那点勇气渐渐开始消散,略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他要是真拒绝,是不是有点没面子?
好在三秒后,傅予深还是屈服,抬手朝着浴室的方向微曲手指,示意洛诗拿吹风过来。
像是闷热潮湿的夏季被一场凉爽的雨涤清,洛诗脚步轻快,很快取来了吹风递给他,而自己则提起睡裙的裙摆盘膝坐在他床边。
暖风吹过湿漉漉的发。
吹风机的嗡鸣忽远忽近,伴随着男人穿行在她长发里的手指,有种让人昏昏欲睡的踏实感。
“差不多了吧?”洛诗轻轻打了个哈欠。
傅予深啧了一声:
“有点耐性。”
洛诗是真有些累了,她昂着头,朝傅予深的胸膛又靠近了些。
“那你快点。”
摩挲在她发丝之间的手骤然一滞。
倒转在他面前的一张脸素白无垢,毫不设防,卷翘浓睫半垂着,将闭未闭,很容易让人生出亲上去的念头,更何况他们还是在床上。
然而——
修长的颈上,还残留着他失控时留下的红痕,她皮肤白,又娇气,那红痕便愈发醒目,像是在提醒着他自己今日的越过准则的不理智。
傅予深关掉了吹风,压下心头那些旖旎念头。
“睡吧。”
-
翌日的洛诗依旧如常,睡到天色大亮才起床。
睡眼惺忪地起床准备叫个外卖,早午餐一起解决,趿拉着拖鞋下楼时却瞧见客厅里坐着一大群西装革履的职员。
所有人齐齐朝洛诗行注目礼。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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